江云歌觉得某个部位非常不舒服，心里比那个部位更不舒服。

    那口罩男医生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你戳就戳，戳进去江云歌哼了一声，这厮满眼慈爱很是温柔的说了句：“你疼啊？”

    江云歌摇头说：“你快点儿！”

    医生说：“好的。”

    然后就真的快速搅弄了一下猛地抽出手。江云歌又“啊！”了一声。

    医生一边摘指套一边说：“没什么事挺好的啊，你疼么？”

    “我……我……”江云歌不知道该说什么，提起裤子出了帘子指着那张床对廖归鸿说：“我好了该你了。”

    廖归鸿看了江云歌一眼，迅速开门，出去了。

    医生手上挤了免洗消毒酒精正搓手，“欸？廖总您不检查了么？”

    江云歌追了出去到廖归鸿身边，“二哥！你不检查吗？”

    廖归鸿仿佛没有听见，再次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问江云歌，“有烟么？”

    江云歌郁闷的嘀咕一句：“不是说一起我先，结果自己不检查。”

    嘴上有抱怨脚下很老实溜达出了体检搂，到旁边垃圾桶处掏出烟，递给廖归鸿。

    廖归鸿说：“我不吸烟。”

    “……那你问我有没有烟？”江云歌感觉自己内心的炸弹引线已经被点燃了。

    廖归鸿习惯性微微蹙眉，除此之外再无表情，低声道：“我看你抽。”

    江云歌干笑两声，“行吧。”把烟放到嘴边点燃，左手夹烟弹烟灰。

    廖归鸿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你习惯左手。”

    “哈~”江云歌歪头一笑，“你说弹烟灰，还是说别的什么事？”

    廖归鸿蹙眉不语，江云歌讪笑一通，“右手也行啊。”说完换了右手，再弹弹烟灰。

    又有几个人结伴出来抽烟，远远看见廖归鸿，几个人很默契的绕开了这边的垃圾桶，走向更远处寻找据点。

    江云歌看着那群人走远，自言自语：“我觉得今天之后我就是寄语的红人了。‘二哥找你一起体检啊？’，‘你跟二哥是什么关系啊？’，‘二哥陪你抽烟啊？’，啧啧，多热闹。”

    廖归鸿只是垂着两手看江云歌的一举一动，对于江云歌的念叨不做回应。

    “倒计时还没到啊？”江云歌一根烟都要抽完了。

    看表，廖归鸿说：“到了。”

    刚说完，有电话打到廖归鸿手机上，他按下接听，“你好，嗯，好，五秒后播放。”

    手机被廖归鸿从耳边取下，按了免提，他将手机托在他的手掌上。

    短暂安静，两三秒后，手机开始播放难以识别原声的合成语音：“眼睛不只是盛放眼泪的容器。”

    白皙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握紧手机，廖归鸿眉头深蹙，死盯着江云歌的双眼。

    熄灭烟蒂，江云歌双手插在口袋里歪头笑着看廖归鸿，“还挺深奥的啊，这话什么意思？二哥你知道么？”

    “还可以。”廖归鸿声音也轻颤着，他咽了一下，喉结动了动，“还可以用它，找到最重要的人。”

    说话声调永远波澜不起平铺直叙的廖归鸿说这句话时竟有了一些抑扬顿挫，“重要”两个字被他加重读音，最后一个“人”字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几乎只剩下气音。

    江云歌插在口袋里的手倏地攥成拳，这后半句……为什么后半句被他补充成这个样子？

    什么意思？

    尽可能保持表情不变，江云歌笑着说：“我好像更不懂了。这是二号计时器的密码提示？”

    廖归鸿轻轻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在手机上操作几次后，锁屏，手机放进口袋里，再度看向江云歌点了下头，“是。”

    “密码你知道是什么了？”江云歌挑眉。

    “知道。”廖归鸿恢复平铺直叙的口吻，“已经发给温弘了。”

    “哦……”江云歌右手抬起摸了摸鼻子。

    廖归鸿突然伸手抓住江云歌的右手，“你这个动作是？”

    江云歌蹙眉挣开手，“鼻子痒啊，不行吗？”

    廖归鸿收回手，“抱歉。你知道阿斯伯格症么？”

    “嗯，听过，天才病。怎么？”江云歌侧过身子警惕的看着廖归鸿。

    “你知道幻想伙伴么？”廖归鸿又问。

    江云歌耸耸肩，“小朋友臆想出来的好朋友？”

    “嗯。”廖归鸿点头，“你学过程序么？”

    “……学过一点儿，不是，二哥。”江云歌停顿一下缓口气，“你到底要问什么啊？”

    廖归鸿低头想了想，靠近江云歌一步，紧紧盯着江云歌双眼，“机器人、小黄鸡、处|男、乐小夏、施然、摸鼻子、手机号买主。”

    “什……什么玩意儿？”江云歌往后退的时候后脚跟碰到了花坛矮小的金属镂空栅栏。

    “手机号是你买的。上一个使用者，盲人，见面交易，买号码的人年轻、发声位置判断身高差不多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