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翔之所以这样一问，是因为他想到了莫小婉在认识自己之前的职业。他很清楚地记得，莫小婉曾和他说过，她在北方航空公司做过空乘服务。

    当时杜天翔问她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莫小婉说刚开始做感觉挺不错的，后来觉得太累了，想一个女孩子家也没必要为了工作那么拼命，所以就没再继续做下去了。

    原本对于这些，杜天翔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当时只是觉得自己有了一个空姐女朋友，真是一种非常不错的感觉。此时，见凌明晶居然和莫小婉是同一家航空公司的，他便下意识地问了这么一声。

    “莫小婉？不认识，谁啊？”此时的凌明晶已经拿着药水瓶子坐到沙发旁，正小心翼翼地给她的伤口涂抹药水。不过因为伤口的位置比较偏离视线，所以她上药起来其实也不是很方便。

    见她如此，杜天翔马上走到她的身边，从她的手上接过药水。凌明晶见状，没说什么，然而也没拒绝，便眼睛盯着自己的伤口，任由杜天翔给她上药。

    其实到此时，杜天翔已经看出她其实并不是一个非常冷面的人，可能因为晚上太累了，她不想说话而已。

    “莫小婉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以前也在你们北方航空公司上班的。”杜天翔尴尬地笑着，随即又补充着，“和你一样，他也是个空姐。”

    “你怎么知道我是空姐？”凌明晶的眼神中略微飘过一抹诧异的神情。不过，在她的目光落到她自己的照片上后，她仿佛马上明白过来，而后摇头着：“不好意思，我们公司大的很，你说的那个人，我连听说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了。”

    “哦……”杜天翔点头着，忽而又抬头问着，“你们做空姐很累么？”

    此时凌明晶正端着一杯水喝着，见杜天翔问起，她慢条斯理地回答一声：“还好，看个人吧，不过我觉得总比工地上打工要轻松多了。”

    “看你说的，仿佛你在工地上做过活似的……”杜天翔笑着。

    “是啊。”对方放下茶杯，“以前我的确在建筑工地上帮人家打过下手，不过很累很累。所以我觉得我现在的工作比以前要轻松哪里去了。”

    “真看不出，你还是一个很能吃苦的人。”杜天翔微微觉得诧异，而后夸赞着，“不过你能从工地上打工仔变成空姐，看来你也很厉害啊。”

    这是杜天翔发自内心的佩服：一般人如果在工地上干活的话，恐怕一辈子都是工地的命运了。然而这个凌明晶却能从那种地方摆脱出来，进入了空乘服务中去了。

    “厉害什么，还不是一路睡过来的。”对方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杜天翔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地和凌明晶闲聊着的，当听到她竟以一种浑然不觉意的口气说着全程睡过来的话，杜天翔顿时一呆，随即怔怔地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茬了。

    须知道一般女人对于“睡”这样的字眼是很敏感的，即便是在夜总会里做过那种事情的女人，出来后也不可能随意和一个外人提起她曾和其他男人睡过什么的。

    然而看眼前这个美女，仿佛睡这个字眼对她来说根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仿佛她所说的那个人，根本和她自己没一毛钱关系。

    “那样看着我干什么，事情就是这样过来的。”凌明晶说着，“我不愿意一辈子就在工地上打工，然而我一个高中毕业的又有什么本事离开工地那种鬼地方？对我来说，我全身上下唯一的本钱就是自己还算漂亮，可以出卖自己的肉体。”

    一边说着，她随即从她的手机上翻出一张照片递到杜天翔的面前：“这是我以前打工时的样子，再看我现在的样子，你能看出来么？”

    接过对方的手机看了一下，果然，只见手机照片上展示的是一个扎着马尾辫，提着水泥浆筒的黑脸女人。虽然看照片上的女人也很漂亮，和现在的凌明晶眉眼间也有相似处，不过照片上的土里土气的，而眼前的她却看起来是个都市白领女郎。

    “差别还真是挺大的……”杜天翔一边尴尬地将手机还回去，一边应付性地笑了笑。

    “是吧。”凌明晶收起了手机，一边道，“其实我觉得我的付出还是值得的，只是和那些有钱人睡了一下，就可以有很好的工作，能有钱买这样好的房子，过这样好的生活，不是么？”

    “啊……”眼见凌明晶这样问着自己，杜天翔略微感到有些尴尬，“可是，你这样的话，你就不怕以后找对象的时候会遇到一点麻烦么？”

    “这有什么麻烦的？如果有人喜欢我的话，无论我之前干过什么事情他都会喜欢我。否则的话，就算我再怎么清白都找不到好的对象。”凌明晶摇头着，“再说了，这个工作时间干长的，有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回去不照样能找到好对象？”

    其实杜天翔原本只是为凌明晶靠着出卖肉体博这份工作感到可惜，然而听她那么一说，杜天翔心里头顿时不自在起来。因为那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马上就想到了老婆莫小婉。

    须知莫小婉也是做过空姐的，如果按照凌明晶这话的逻辑，那么老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