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走近窗边，仔细打量着王纵的面容，忽地抬手摸了一摸，将他整个面容的轮廓，完整地摸了一遍。

    “你……是不是……它？”少女痴痴地凝视着他。

    王纵连动都不敢动半下。

    这刻他只要敢动一动，必然会引来她意识的震荡，到时就不只是不能突破而已，甚至会引来意识的混乱，令她走火入魔！

    靠！

    大意了！

    也怪自己，太久没有这样引导别人，导致出现这纰漏！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才慢慢把手收了回去。

    就在王纵暗松口气，以为她要离开时，她突然一指头，狠银点在他额心！

    轰！

    王纵整个意识之身陡然爆响！

    下一瞬，少女整个身体，像被无尽吸力，生生吸纳进入王纵额心那点！

    这还不算完，继她之后，周围所有窗户、桌椅等纷纷扭曲变形，如同被一把超强力的吸尘器吸住的灰尘，纷纷涌入王纵额心内！

    然后是外面的村落。

    接着是稍远处的田野。

    最后是远处的山峰。

    所有一切，尽皆涌入王纵额心，与他意识融为一体！

    当一切尽皆融入后，王纵自己整个意识之身，也朝着那一点塌缩进去！

    不多时，周围只剩一片虚空，再无半点生机。

    唯有那一点，微微发着白茫，似欲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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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裳突然睁开眼，双眸中精芒闪射。

    同一时间，蹲在她面前的王纵，也睁开了双眼。

    但表情却古怪之极。

    云裳看着他，突然脸颊一红，脱口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现在看着你，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忍不住想要扑进你怀里……”

    王纵眼神复杂地收回点在她额心的手指，道：“首先说明，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你一把，哪知道你的意识这么敏感，竟然融入了我的意识。”

    云裳娇躯一颤，惊道：“难道这就是……”

    王纵有点尴尬地道：“坦白说，我也是第一次，但应该没错。”

    云裳檀口轻张，震惊之色难以掩下。

    王纵站起身，退后两步才道：“那什么，你不如还是先回炎京吧，我看我们得先隔开两天，看看情况如何。”

    云裳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但眼眸之中，却复杂之极。

    她垂下眼皮，轻轻地“嗯”了一声，站起身，转身离开。

    看着她出了欧家，王纵才松了口气，挠了挠头。

    真的是意外之变，打死他，他也没想这么做！

    希望她不会误会吧！

    他真心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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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王纵才坐专机，回到炎京，在安宁寺见到云裳。

    一见面，他登时就愣住了。

    云裳竟换了一身红艳如火的长裙，和她过去淡色为主的衣着打扮，完全不同！

    她盘着腿，坐在安宁寺后院的廊下，没有看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叶子上，幽幽地道：“王纵啊王纵，我这下被你害惨啦！”

    这幽怨中带着异样声调的一语，令王纵头顶一阵发麻。

    他当然看得出来，情况不对劲！

    对于这样的武者来说，衣着的剧烈变化，基本能看出其心境的转变。

    三天前那一场意识之变，带来的后果，终于走向他不希望的那个方向。

    王纵走到她身前，叹道：“这全怪我。”

    云裳转头看向他，目光中竟首次透出无穷的柔情：“不，那不能怪你。我知道，你带我去那，是看透我境界突破遇到了障碍，借我从未经历过的外界，来催化我的灵台，助我领悟。我该感谢你，因为这确实帮我在武道上，跨了一大步。”

    王纵默然无语。

    这是他的初衷。

    但是，意识内的那变化，却带来了意料之外的结果。

    她成功突破了武道障碍，得以道途坦顺，向前迈进。

    然而与此同时，她的意识，和他的意识，经历了一次玄妙的结合。

    “我从没想过，竟会和你有……”云裳雪白的脸颊，微起一抹红晕，“神合。”

    王纵在心中默念了这两个字好几遍，无言以对。

    武道修为达到他们的境界，基本已能控制自身的原始本能。

    譬如饮食，可达辟谷，亦即不吃东西也能长时间生存。

    又如繁衍本能带来的男女之情，可令七情六欲，不扰己心。

    可是，却有另一些东西，是他们所不能控制。

    意识之交。

    谓之“神合”。

    通透灵澈，互感天人。

    那是双方毫无保留的意识融合，比之世俗间的男女之情，更加透彻，更能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一切，也更能让自己感受到对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