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知道念念的生父是谁，就把我放出去。”

    顾小漠手心里都是汗，她拖着沉重的步子重新坐到椅子上，和对面如同毒蛇一般的哥哥说：“好，你告诉我名字，我放你出去。”

    顾小漠抬起头，顾家鑫缓缓道：“他叫傅——隽——”

    顾小漠心中绷着一条线。

    这一刻，顾小漠的心底充满期盼。

    姓傅。#_#77713470

    还有一个隽字。

    很有可能是傅隽川啊！

    如果真是傅隽川，那她晦暗的人生也许从此就不一样了。

    顾小漠满怀希冀地听着顾家鑫念出最后一个字：“——衡。”

    顾小漠心中绷着的那条线骤然断裂。#7.7713470

    “你应该知道他的吧，他是你第二任丈夫的弟弟。”顾家鑫好奇地看着顾小漠，毫无怜惜之情地看着顾小漠在他眼前逐渐崩溃落泪，“也许你们已经以长嫂与小叔的关系见过一面了？”

    顾小漠双手捂着脸，肩膀因抽泣而抖动，泪水从抖动的指缝中流出。

    “啊。”顾家鑫敲着桌子说道，“我现在想起来，我还可以从傅隽川那里得到一笔封口费啊，你想啊，要是别人知道他娶的老婆是弟弟用过的破鞋，他的面子往哪儿挂啊——”

    顾小漠泪流满面地抬起头，急切地说：“不要告诉他！”

    顾家鑫苦恼道：“妹妹的命令我难以听从啊，我现在被高利贷追着跑，三天内急需十万块钱啊……”

    顾小漠绝望地闭上眼睛：“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顾家鑫笑了起来，给顾小漠擦了擦眼泪，说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嘛。”

    顾小漠走出与顾家鑫的见面室，艰难地和民警解释自己误会了哥哥的举动，抱歉自己浪费了警力。民警盯着她通红的双眼看了许久，最终将顾家鑫放走了。

    顾家鑫笑着走出来，拍拍顾小漠的肩，说：“别忘了三天时间哈。”

    远处的傅隽衡正端了杯水要给念念喝，见顾家鑫目不斜视地走出警察局，讶异地挑了挑眉，看向随后出来的顾小漠。

    顾小漠红着眼睛四处寻觅，拖着沉重的步子半蹲在念念的面前。

    念念正扭头看着墙上的装饰画，听到声响回头，懵懂地喊了一声：“妈妈。”

    顾小漠将念念抱入怀里，无声地落泪。她的难过，远处的傅隽衡都感受到了，可念念却仍不懂，她皱着眉头说：“妈妈，我衣服湿了。”

    傅隽衡握着一次性水杯的手顿了顿，嘴角玩世不恭的笑意渐渐褪去，怜悯的眼神落在顾小漠肩头。

    晚上送顾小漠和念念回酒店，傅隽衡找不到自己的名片，匆匆抽出一张纸巾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修长的双指夹着递向顾小漠。

    顾小漠恹恹地看了傅隽衡一眼。

    “拿着吧。”傅隽衡瞥了后座异常冷静的念念的一眼，难得没挂上惯常痞痞的笑，“考虑到你以后需要很多钱，晚宴的出场费升到八万。”

    顾小漠虚弱地摇头道：“我不需要。”

    “收着吧。”傅隽衡固执地将纸巾塞进顾小漠的裤袋里。“我和你们同个酒店，1103是我的房号，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顾小漠没精力理会傅隽衡，她强撑着身体把念念带回房间，安顿好念念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通讯录，搜寻可以借钱的对象。

    顾小漠大学辍学，根本没交到朋友，高中及之前的朋友大多是娘家周围的人，深知她的家庭状况，没有人愿意借钱给她。

    柳映真是她和莫嘉茂结婚时认识的，但前者身上还背着重债，她开不了口借钱。

    晚上十点多套房的专属服务员来收换洗衣物时，顾小漠忽然想到了一个法子！

    找出版社预支稿费！

    顾小漠激动起来，匆匆打电话给出版社编辑，结果对方听明白她的来意之后，抱歉道：“小漠，你的绘本三天前被我们主编退稿了。”

    “退稿？”顾小漠懵了，“上次你还说要出版了啊……”

    “是啊，但我们主编这阵子心情特别不好，看到你的名字后更是大发雷霆，直接说退稿，永不合作。我这两天一直没想好怎么跟你解释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抱歉啊……”

    寒冷的夜，顾小漠沿着墙无力地跌坐在地，环抱双膝的影子被落地灯拉得长长的。

    服务员听到顾小漠的哽咽声，不好再留，匆匆抱着衣服便走了。

    顾小漠一整晚失眠，第二天发起高烧，浑浑噩噩的她在客厅晕倒了。

    顾小漠恍惚睡了一个长长的觉，再醒来时，她已在单人病房里。

    左侧，窗外夜风徐徐，隐隐可见月亮一角。

    右侧，一个芝兰玉树般的人物坐在待客的米色沙发上，正严肃地在文件上签字，侧脸轮廓硬朗，气质沉寂得像尊贵无比的皇帝，不言不语，也能让人敬畏。

    顾小漠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前一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