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莫渊然反而再也支撑不住，脱力般的跪坐在地上。段灼收回在他手臂中一直折磨他的黑色雾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们谈个交易，我不杀你。”

    这下轮到莫渊然意外了，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魇魔交易的。

    “你心中有她，难以再进一步，但我可以帮你。”段灼倒是没有隐瞒，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你我合作，我要人间信仰，你摆脱魅魔，成你想要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番话着实是说到了莫渊然的心里。他挣扎了那么多次，杀了魅魔那么多次，为的就是摆脱心魔，成为这个世上的—神。

    但可惜没有一次成功的。魅魔不肯放过他是其一，更多的还是他自己的原因。

    “咳咳…你如何帮我？”他不信段灼真的有办法，这些妖魔都是一样的，花言巧语贯会骗人。

    “我可以把你对她的感情封印在梦魇里，除了我，谁也打不开。”这是段灼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这也是魇魔能力最强盛时期的一项绝技，与他们当初被大肆杀害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莫渊然显然是听说过这个能力的，他有些意动，却还犹豫着要不要答应。

    段灼却不急于这一时，“你好好考虑吧，先养伤要紧，魅魔稍后会到，我们先转移阵地。”说罢就卷起莫渊然，撕开黑夜快速离去。

    在他们离开后的几分钟，一阵香风扫来，魅魔也寻着莫渊然的踪迹追了过来。

    “魇魔…一定是你！再等等，我发誓要让你不得好死！”她这段时间几乎都是在酒吧中，已经恢复到受伤前的力量了，本来想要直接带走莫渊然，囚禁也好，洗脑也罢，她本来也就是喜欢这个人，他可以不需要那么多的摇摆思想。

    但偏偏又被段灼抢了先。

    魅魔身上的能量暴动，被她种下标记的人在同一时间都感受到了这股冲动，津城的夜晚更加放肆起来。

    魅魔在【媚】酒吧大肆狂欢，这里每一份荷尔蒙都是对她最好的养料，这也让她再度感觉被力量充满。而段灼则叫系统又准备了一份身份证明，准备第二天跟着莫渊然去上班。

    莫渊然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去了警局，先去找局长报到，把前两天失踪的案子了结。

    郑斌对他的态度非常差，似乎把自己受到的批评都发泄在他的身上，连正眼都不愿意瞧。看到段灼也只是冷哼一声，随便扔给她一张工作牌，就算是交接完毕了。

    “看来他应该是搭上魅魔的线喽。”段灼甩着工作牌，有些看好戏的意思。

    “愚蠢！”莫渊然手指不自觉地用力，不知道是在骂郑斌，还是骂他自己。

    莫渊然在警局的地位不好，连带着段灼也得要打杂工。在郑斌的授意下，警局内所有的杂事都落在了段灼的身上。

    看着段灼越来越差的脸色，莫渊然叹了口气，认命一般：“我来吧。”

    他收拾着文件，听着小干员谈论这两天发生的一件案子。

    “听说了吗？岚城最大的那个人贩子工厂的人全部自首了！”

    “真是让人震惊，据说是网上那个梦魇之神出的手，那些人贩子去自首的时候都求着那边的警局帮他们除除魔。”

    “梦魇之神真的有这么灵通吗？我家里人都开始信她了。”

    “谁知道呢？反正她好像没做什么坏事。”Ｍ.ＸζéwéＮ.℃ōΜ

    莫渊然听着这些对话，心里泛起波澜。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前几次自己没有杀魇魔，会不会世界也会按照现在的进度发展？

    这样一对比，似乎他和魅魔才是最大的反派啊…

    他苦笑一声，失魂落魄地回到座位上。

    段灼感受着“普渡光环”的能力进一步提升，她已经隐隐约约触碰到了天道的壁垒，再努努力就可以和它交流了。

    魅魔也在一夜之间重新回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解除郑容身上的魇种，唤醒他，给魇魔点颜色看看。

    解除魇种并非易事，尤其对于魅魔这种门外汉来说，更是要消耗大量心力。她的能力不断发散，原本不小的卧室里全是她甜腻的香气，熏得人脑袋发晕。

    郑容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下醒过来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子为了将他救出梦魇，累得晕倒在床边，他的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

    对于他而言，眼前的女孩是他的救星，是他想要用心去呵护关爱的人。

    郑斌回家后看到已经苏醒的儿子，对魅魔的满意度进一步提升。莫渊然做不到的事情，魅魔轻易就做到了，这也让他对莫渊然越发轻视。

    殊不知在段灼二人看来，他身上那股魅魔的甜腻气味一天天加重，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段灼也终于摸到了天道的门槛，和已经奄奄一息的天道进行了一番“友好交流”。

    【我不同意，你这样发展信徒的方式，不就是在培养自己成为天道吗？那等你真正强盛后，难道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段灼：“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