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似有一团无形的火，点燃了每一个观看者的心绪。

    余进平静穿行在一朵又一朵盛开的玻璃花之间，背脊挺拔，整个人自信且从容。

    赌石在国内被视为合法的投资类行为，单凭这点，它就绝对区别于传统的赌博活动。这些石头在整体上，并不能被主办方人为完全操控概率，也就是说，如果全部销出，最终结果对买卖双方而言都是未知数。

    不一定庄家赢，也不一定闲家输。

    只不过，要用开出的玉价超过原石入手价一千万来决胜，也过于牵强，看起来是个不可能完成的苛求。

    在场的行家里手对不知名姓的年轻小伙并不看好。

    岑云鹿则从始至终全然没问过余进一句，对胜利是否有信心，仅仅是单纯的敢于作陪。

    哪怕单为了对得起这份付出，余进都不可能让她输钱又输脸。

    “这块。”

    游逛了十来秒后，大厅里响起余进第一道清朗话语声。

    这次没有扫码先付钱，但工作人员们不会再装聋作哑了，有序地靠过来，用推车将原石送上开石台。

    半数的直播摄像头调转方向，跟随原石到了台上，拍摄开石过程。

    另一半摄像头，则仍然对着余进，看他继续挑选原石。

    “这哥们儿行不行哦？”

    “愣头青上资本家的大当了，人家敢开赌石场，还能让自己输？”

    “赌石场又不是靠赌赚钱，人家卖石头就赚翻了！”

    “万一人家小帅哥艺高人胆大呢？”

    “不一定，只要够厉害，只把石头里能赚的全选出来就赢了。”

    余进随意瞥了眼屏幕，刚巧瞥见那句把赚钱的原石全部挑出来的弹幕，笑了笑。

    尽管后面又有很多弹幕回复这人，说他在扯犊子，但事实上那就是余进一开始的打算。

    赌约受到原石价格的限制，所以没办法只挑好石头，大部分石里藏玉分量足的，人家赌石场早前也能检测出来，已经标注了高价，即使不完全准，准头也不至于太差。

    “岑云鹿，从小别人都说，你是一帮孩子里最聪明的，没想到这么蠢的赌你也敢接。吃嫩草把脑袋吃昏了？”

    黑里俏翘着二郎腿抱着膀子，没有女孩家的仪态，歪着脑袋活像旧社会的女山寨头子。

    她看上去丝毫不担心余进能帮岑云鹿赢下赌约。

    岑云鹿则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典雅，坐有坐相，只是语气还有些不和善，回道：“他进来一共看过四块石头，买下三块，都赚了。他说会亏的那块，事实也真的几乎亏完。高达百分之百的判断准确率，我为什么不敢接？”

    黑里俏十分不屑：“赌石界还从来没有百分之百不会出错的，各种仪器都不能保证哪块原石绝对能出多少玉，他一双肉眼，凭什么？”

    岑云鹿生平没进过赌石的行当，不算内行中人，不过基本的接触，常识是有的。她自然也知道原石开玉的投资风险，也偶尔听闻业内哪个大师又打眼了，但那都并不妨碍她相信余进。

    “你没见过的事太多了。”

    她有些骄傲的说出这句话。

    余进的神秘，又哪是初次见面的人会相信的？他身上有着太多已经可能的不可能。

    两人言语交锋间，余进又选好两块原石，并且这次是跟着开石团队一起，来到台前，要亲自指挥接下来的切割。

    此时他选的第一块原石，切割尚有大半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