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那种超级富豪，热衷赌石，有时会请高手到顶级赌石会去帮忙掌眼，基本是高手自己的经济实力玩不起的场面，赚些咨询费，顺便可以扩充社会人脉。

    问题是，王凡看起来实在没有深藏财力的样子。倒不是岑云鹿瞧不起谁，而是她见过太多有钱人，那种雄厚财力堆砌出的自信底气，不经意间总会流露，藏不住的。

    可她看着王凡，总觉得这人……虽不至于獐头鼠目吧，但似乎始终对周围一切充满警惕，貌似和蔼的言谈举止，偶尔却透着似有若无的狠戾。

    总之是不太好。

    “小兄弟，这块怎么样？”

    游逛挑选着，王凡顿足指着一个玻璃橱柜向余进询问意见。

    余进草草打量片刻，回道：“水头不足，石皮太厚，买来会亏。”

    “可这块已经露出很大片绿了，你是怎么看出石皮厚的？”

    “幌子而已，不信你可以开来试试。”余进说道。

    王凡还真有不信邪的架势，直接扫了玻璃里的二维码，让人把石头抬过去开。

    余进没跟着过去凑热闹，依旧自顾自观察着经过的一块块原石，不时瞥一眼价格标签，转而毫不犹豫走向下一块。

    岑云鹿问道：“他那块真的会亏吗？”

    余进从容笃定：“十七万的价格，必亏无疑。看着半个身子那么大的石头，里头的玉也就露出来那点，连三千块都不值。”

    若然果真，十七万买进到手两千多元，绝对算血本无归。

    岑云鹿却是好奇：“你怎么能够确信呢？不会打眼吗？”

    余进停住步子，抬头望着直播屏幕，此时第一刀已经下去了，石头下面还是石头。

    “靠交流。”

    他平静说道。

    王凡那块石头，开石用的时间比之前余进那块要快很多，因为切割机连着三刀下去，石皮底下仍然是石皮，后来下刀便不再那么保守，直接连着横切三段，石头体积当场缩水过半，连根毛都没有。

    “完了，这老哥要亏惨！”

    “这也太背了，半人高的原石，手臂大的玉都开不出来，十七万估计打水漂了！”

    “不知道剩下这坨里面还有没有希望，要是有一半是玉，起码能保本。”

    弹幕终于回归到赌石的正轨，直播间一堆外行已然对这块原石不看好，在场的内行们自然更懂。

    人们纷纷散去，对后续的奇迹不抱希望，正如弹幕所说，即使剩下的全是玉，也不过堪堪保本而已，而大家想看的可不是保本这么无聊的剧情。

    哗——随着切割机锯片转动的声音起落，最后三刀也落下。

    结果浮出水面。

    倒数第二三刀还是斜着切的，不见绿，倒数第一刀便直接从中破开，至此，整块原石便是脱光衣服的小娘们儿，身上有几两肉看得清清楚楚。

    不出余进所料，全部的玉，就只有一开始露出的丁点儿，纯粹的幌子。

    直播弹幕一片叫衰。

    亏掉十七万的王凡却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离开台子，找到驻足某块原石之前的余进，笑道：“你看得确实准。”

    余进问道：“就一点不心疼？”

    王凡淡然道：“赌石赌石，有输有赢才叫赌，要是输不起还来玩什么？而且我开那块石头，本意也只是想试验一下你的说法，无所谓亏或者赚。”

    余进笑道：“你挺大气，钱花起来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买我玉的时候也是，眼睛都没见你眨一下。”

    王凡哈哈一笑带过，随即转移话题，看向他正在端详的原石，问道：“这块有说法？”

    余进拿出手机扫描里面的二维码，随意回道：“试试，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