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她说：“就是上次的笔和纸还有墨水。”

    “小天用得那么快啊。”杨奶奶睁大眼睛惊讶的样子就像一只橙色的猫咪。

    “这不是一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然后那墨水就把宣纸都污染了。”我摸摸头发，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后悔说出来了。幸好杨奶奶没有再问下去。

    我拿了两支毛笔、两瓶墨水，和比之前更多的宣纸。

    告辞了杨奶奶，我回到家。刚掩上门，女鬼林姗姗便冲到了我跟前，兴冲冲地说：

    “我们快点到这周围看看吧。”

    “好好，你让我将东西处理一下，我们今晚就在这周围看看。”我举起手作投降状，走进屋子。

    按照惯例念诵了几十遍心经后，我动手将一套笔墨纸放在一个纸盒中盖上放进房间的柜子中，吃一堑长一智，多备一套制作装备以防万一。

    将剩下的宣纸细致地裁剪成符纸的大小，毛笔蘸墨一张张开始画符。定身符、辟邪镇宅符各画了十张，照明符画了五张、低阶净化驱邪符八张。

    “你在干什么啊，不是说带我去周围转一转吗？”女鬼在我身后催促着。

    “我在为进山做准备啊，我还是人类，不能就这样飘着去的。姗姗姐等等好吗？我们大概9点出发。”我对姗姗说。

    将纸笔还有木简放在腰包里，开始做进山的准备。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小天，在不在！小天！”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连忙跑到门口，门外站着四个男人，最前面的是村长。村长已经四五十岁了，皮肤黝黑，脸上充满笑意，语气温和，只要一开口便能让人产生好感。

    “小天啊，他们是考古队的，现在在周围收购老物件，机会难得，你可以将家里不用的老物件换钱。”老村长笑着介绍着。

    我顺着村长的手，看见他后面三个男人，其中一个西装革履，带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后面两个一身灰色的工作服，手中拿着大的麻包袋，其中一人胳膊夹着一个青花瓷花瓶，看样子收获颇丰，拿着东西的那两人带着鸭舌帽，光线昏暗，他们的眼睛掩盖在了阴影中。

    一行人应该是一家家去收购老物件了，我已经命不久矣，要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村长，我家没有什么值钱的老物件，就算了。”我和村长说。

    “小天啊，这次收购价很不错，多点钱何乐不为呢？”村长温和地说。

    “谢谢村长，让您费心了，不过真的不用了。”我笑着拒绝道。

    “那好吧，这一周他们都在村里，如果你有什么想要换的都能来我家，就在村头高地那边。”村长说完就带着那三个男人离开了。

    或许是东西太多了，那两个拿着东西的人走路姿势有些缓慢僵硬。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穿灰色工作服的人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送走了村长一行，我带着女鬼姗姗出门了。首先是在村子里面转一圈，不过我自小就在村中长大，姗姗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我不曾在村中见过她，那么她便不是在这里长大的。

    她的普通话基本上没有口音，那么有可能是两种极端，要么是周围都讲普通话的地区，要么就是不怎么讲普通话的地区。

    我遇见她的列车是江城始发北城，如果是周围都是普通话环境，她有可能是北城人或者北城西边的冰城人，看打扮，也许是冰城附近的城市，但是也不排除是江城以南的悦城，悦城的人要么普通话标准到没有口音，要么会掺杂着浓重的口音。

    但是光凭这一点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

    打着手电筒走在村中，女鬼姗姗发着白色的光飘在我旁边左右观望。

    “姗姗姐，这周围你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看着那活泼的女鬼。

    “没有。”女鬼看看周围，摇头。

    在转完村后，我向着后山走去，想先去爷爷的坟那边看看，不知道爷爷的灵魂还在不在了。

    手电筒黄色的光打在草丛中，远处传来狗吠声，姗姗朦胧得像一个烟雾缭绕的水晶球。

    “那树林你有没有感觉？”我扭过头问她。

    “没有。”她飘着脸模糊到看不清表情。

    姗姗的身影已经没有我第一次见的那么清晰了，或许只是因为夜晚我看不清，又或者是我的记忆蒙蔽了我。

    在爷爷的坟前鞠躬磕了三个头后，我们继续向前走去，周围都是虫鸣。

    “对了，姗姗姐，你能够离开我身边多远？”我问。

    “没有试过。”

    “那你现在要试试看吗？我的脚程慢，但是如果你能飞，你能在这周围飞一圈吗？”我小心看着她。

    “行，你在这里别动，我去周围看看。”女鬼说完转身飞了出去。

    看着女鬼白色的影子穿透树林，消失在夜色中，我看着周围，找了块石头坐下。

    心中默默念着心经。随时随地在心中默念心经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有时候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