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艺大众剧院毕竟是老剧场改造，费栋这些年大概是领导当多了，没有过多参与到实务工作里，加上南山大剧院珠玉在前，华艺大众剧院又是个改造的老家伙，开业可着劲折腾了一番也没掀出什么大风浪来，连媒体报道都要比南山大剧院开幕时少一半以上的版面。

    为此，费栋颇有点忿忿不平，把唐青悠也喊了出来：“悠悠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什么都做了，怎么就反应这么淡呢？我们这还是在老城区呢！你跟我说说，你们剧院在高新区，周边又没什么住宅区，是怎么把人气做起来的？”

    唐青悠两手一摊：“商业机密。”

    费栋咬了咬后槽牙，笑问：“我可是你的亲师兄，这么防着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唐青悠神情颇有点挑衅的味道：“艺术管理这行这么透明，一点技术难度都没有，我有必要防你吗？”

    费栋顿时蔫儿了：“悠悠，好师妹，您老人家给指点一下呗？要是华艺大众剧院做不好，我这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唐青悠见费栋是来真的，也认真地想了想各种招，最后还真让她给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来。

    唐青悠素来行动力超强，当着费栋的面便给姚炜去了电

    姚炜接到电话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得很意外，而是调侃地发问：“唐总怎么突然想到小的了？是来找我吐槽吗？乐意之至！估计现在也只有我能明白你了。”

    唐青悠虽然不明白姚炜此意所指，也不意外他的“奚落”，毕竟，作为曾经的“失败者”，他确实需要一个同盟，但唐青悠素来效率第一，懒得翻账，回答道：“我哪有时间吐槽。”

    姚炜笑道：“听说欧阳稚把表妹都弄过来了？还是个睁眼瞎？你没憋出内伤来？”

    唐青悠看姚炜这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也就不考虑顾他面子的说辞了，直接问：“你先前不是问我有没有好机会推荐吗？机会来了，赶紧出来。”

    姚炜也算了解唐青悠，知她不会无的放矢，掐了手机信号就奔过来了。

    聊了半个晚上，费栋与姚炜几乎可以说是相逢恨晚、一拍即合，费栋当场给出了一个部门经理的职位，姚炜乐呵呵应了下来，第二天便去上班了。费栋这下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捡了漏，立刻将开幕演出季甩手给了姚炜全权负责，自己也恢复了近年来的“领导雄风”，把工作重心都转移到了公关层面。

    唐青悠将人介绍过去之后，便把此事扔到脑后了。

    单位里，邹见锋的辞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他几乎就像那位别名“云中鹤”的多情诗人说的那样，轻轻的来，悄悄的走，没有带走任何一片云彩。倪焕尔也就顺理成章地调到了北海艺术基地，担任活动专员，同期一起出现在艺术基地的还有一个欧阳稚老家的邻居家小妹付萍。

    付萍三岁开始学习洞箫，是正经艺术生出身。然而，她虽然来路比杨妙颜清楚些，但毕竟只是个三流都算不上的地方地方艺术院校大专毕业，一步就可以推算出当年的高考成绩是低到了什么程度。智商什么的，也就不用高估之了。换个角度来看，学艺术出身的孩子，智商不行情商高呀，事情做不好没关系，能哄着别人帮忙完成也算是一项真本事——尤其是涉及与物业中心、技术中心沟通的活儿，她一准儿能让那些大老爷们和小鲜肉们帮她把各种琐事给“顺手”做掉，并集体夸赞——毕竟他们出过力，于是付萍经手的业务也就“样样都好”了。这一点，已被传为“节目中心一枝花”的季思棉都只能望其项背。

    相比之下，跟着唐青悠大半年过来的倪焕尔笃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每天苦哈哈地干活，下个工作单都经常被各部门总监打回来，使得唐青悠不得不出马再沟通一遍。

    不说别的，就拿活动举办现场来说，活动本身比较灵活，跟既定了确切时长的演出是大不一样的，遇到有些主讲嘉宾啰嗦几句，或者观众提问互动拉长一点，活动时间便要顺延。可是，相关的物业、场务、技术人员，都只是在执行一项日常工作而已，大部分人在活动一开始便掐着秒表等着下班。因为活动的拖延而推迟了众人下班时间，这基本上可以说是惹众怒的事。于是，每一场活动一拉开序幕，唐青悠就会不断地接到付萍的提醒和催促：“悠姐，啥时候能结束啊？大家都在问呢？”“悠姐，能不能把观众提问环节取消了啊？没时间了！”“悠姐，这个嘉宾怎么那么啰嗦啊，你能不能跟他提醒一下？”——最后一个问题提了几次之后，有一回唐青悠终于怒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在活动举行一半的时候，走到台上去，去提醒主讲嘉宾？上去跟他说，你不要再讲了，我们活动要结束了？”付萍怂了回去，在背后告诉体系内所有的同事：“我们基地啊，总监人可好了，每天笑眯眯的，也不会要求我们做很多事情。经理就很麻烦，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要求好多，就是个女暴君。”

    作为上司，用付萍可以省很多事，还可以经常被人夸一夸；用倪焕尔，需要不断地帮她解决问题。可是，一个是表面繁华，一个是急流竞舟。唐青悠心里明白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