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王相捋着胡须，思索良久。

    王宝钏看他不说话，提醒他:“爹，莲子羹快凉了。”

    王相哦了一声，问她:“乖女，你觉得这龙椅，换个人做如何？”

    王宝钏倒吸一口凉气，她爹？

    “爹你要造反啊？”

    “乖女觉得呢？”

    王相反问她。

    王宝钏摇头:“女儿不懂，但爹需要女儿做什么？”

    “乖女爹逗你玩咯。”

    王相哈哈大笑，把剩下的莲子羹喝完了。

    “爹你真是太讨厌了。”

    王宝钏叫来小莲，把碗收拾了。

    三月初八，会试开始，各地考生齐聚长安。

    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普照整座长安。ＷwＷ.ΧＬwＥй.coΜ

    贡院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早在外等候的考生们，一个个通过甲士的检查。

    崔宴昭排的稍微靠后，沈岁聿原本在前边排的。

    他想了想，让书童先替他排队，然后转头回来寻崔宴昭。

    “我和你排一块。”

    崔宴昭自然说好。

    然后沈岁聿就很和气的与前边的考生换了位置。

    崔宴昭问他:“沈兄，你在前边排的好好的，作何又跑回来。”

    “没有为什么。”

    “哦，我知道了，其实沈兄不必担忧，以你的才学。”

    崔宴昭还要说，被沈岁聿粗暴打断:“闭嘴，看好你自己。”

    寒风吹过，崔宴昭莫名打了个冷战。

    “冤枉，我真的冤枉。”

    最前边的队伍起了骚乱，有考生被发现在携带的胡饼中，查到夹带小抄。

    立刻就被甲士拖走了。

    “肃静，肃静。”

    队伍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崔宴昭心有余悸，护着自己的篮子，悄悄和沈岁聿说：“沈兄，莫要掉以轻心。”

    “嗯。”

    沈岁聿白了他一眼。心说，等你提醒？

    你当我为什么要换了位置到你旁边来。

    快轮到两人检查时候，天飘起了细雨。

    “阿嚏。”

    崔宴昭打了个喷嚏，沈岁聿眉头拧起，从篮子里端出一盅姜汤：“喝了它。”

    崔宴昭也不矫情，接过姜汤咕咚咕咚两大口喝完，将碗递给他。

    “沈兄，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崔宴昭觉得结识沈兄，真的是捡到宝了。

    他怎么什么都会啊。

    连姜汤都想到了。

    “你不怕我下毒？”

    今日什么日子，你倒是谁给都敢吃。

    崔宴昭：“......”

    “不会，沈兄的人品，崔某信得过。”

    就凭他身子还有伤，就答应要去帮他抢绣球。

    这品行，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害他。

    崔宴昭咧嘴一笑，就要和他勾肩搭背。

    “哎，后边那两个，干什么？”

    崔宴昭这一行为被前边执勤的甲士发现，厉声呵斥两人逐渐离谱的行为。

    崔宴昭吓一跳，忙乖乖站好。

    好在两人都顺利过了检查，贡院大门缓缓关上。

    从现在起，考生们就要在这里度过三天两夜。

    雨势逐渐大了，淅淅沥沥的雨滴，顺着房檐落下。

    赵九娘撑伞在不远处，看着沈岁聿都进去了，她还没有离开。

    沈岁聿的书童走过来告诉她:“小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郎君要在里头待三天两夜呢。”

    “嗯。”

    这三天，考生只能在小小的隔间做题，吃住都在这个隔间里头，不能离开。

    为了防止夹带小抄，有夹层的衣物不能穿，还有吃食，都被掰的碎碎的。

    就着冷水吃冷饼，考场条件也不好。

    第三天，贡院开门，有好几个考生都是被自家的书童抬走。

    崔宴昭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沈岁聿扶着他，早趴下了。

    赵九娘很早就雇了马车在贡院外边等着，两人一出考场就被接走了。

    “有劳九娘。”

    崔宴昭死狗一样瘫在车里。

    车里铺了厚实的毡子，一点也不冷，九娘还细心的备了热汤和吃食。

    崔宴昭连喝好几碗热汤，才像是活了过来。

    沈岁聿嘴上不说，但喝了汤倒头就睡。

    看得出来，他也是死撑着。

    “崔郎君可还要吃些？”

    赵九娘问他，崔宴昭摇头，说自己睡一会。

    赵九娘便又去摇沈岁聿：“阿岁，再吃一些。”

    沈岁聿抱着她的腰：“好阿姐，你让我再睡会，累得慌。”

    崔宴昭别过头：感觉自己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