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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一僵,盯着玻璃上置于一团雾气中的两个字,“他为什么要劫持军火。”“他在金三角需要武器,毒贩争夺黑市,争夺流入内地的网,争夺工厂和基地,不可能依靠赤手空拳。他为条子当卧底,明面上的武器是一部分,他劫持的这部分,会用作地下反歼。”
我眉头蹙得很深很紧,“他不知道这是我的东西吗。”
曹荆易含笑反问我,“知道了就不会抢吗。”
我陷入不可思议的震撼中,我和黑狼在战火里相遇,是生死间的风月,这样的感情即使苍白短暂,也深刻入骨,他为我的安危潜伏在常府,保护我从常秉尧魔爪下挣脱,他可以豁出性命护我周全无恙,怎会劫持我的军火,就算劫持也不可能打伤我的人,我问曹荆易,“百分百确定是他做的吗。”
他没有回答,手忽然伸向我,在浓烈闷热的车厢内,在充满了我们彼此气味的空气中,无声无息触碰到我的耳垂,我下意识仓促躲闪,他出声说别动。
我瞬间僵住,他指尖勾挑起一缕长发,稍微用点力气,我头皮被扯得痛麻,不由自主溢出一声呻吟,他立刻停止,身体不着痕迹倾向我,手指温柔抚弄着耳环,我再不感到疼,只觉得他指甲偶尔掠过时,那样酥酥麻麻的痒。
我抬起头可以嗅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淡淡的,浅浅的,又很难忘却。甚至再逼近一寸就能吻上他的咽喉,我可以数清他有多少根胡茬,哪些长,哪些被刮得很短。他嘴唇常年吸烟颜色有些深,但深得诱惑,让人想要尝一尝味道。
我喊他名字,他喉咙溢出嗯,全神贯注移动着手指,直到他将缠住耳环的所有发丝都解开,仍没有离开我身体,他喷出的呼吸滚烫炙热,洒入我脖颈,耳朵,以及我跳动的胸腔。
“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舔了舔嘴唇,“你穿白色西装很好看。”
他声音低沉,“这个我一直知道。还有吗。”
我摇头说没有。
他发出轻笑声,像诱哄孩子那样的语气,“故意隐瞒或者撒谎,要掉全部的睫毛哦。光秃秃会变得很丑。”
我嗤地喷出来,两只掌心抵住他胸口,想要和他隔开距离,他把我压得太紧,我背后就是车门,已经没了余地。他纹丝不动,我的力气还不如一块蓄了水的海绵,至少湮湿他衣角,而我却什么都不能。
他垂下眼眸,薄唇虚无挨着我额头,随着车每一次颠簸摇晃,而重重吻下来,“你问完,现在换我。”
他五根手指穿梭插入我如瀑布般柔顺乌黑的长发,他的触摸令我心跳,令我惊慌,令我无措。
“你这么认定黑狼不会动你的东西,他对你很好是吗。”
我眼前晃过许多画面,一帧帧,一阙阙,我小声说,“是。”
“和我比怎样。”
我失了声,他等我的结果,又迟迟等不到,他笑说很难回答吗。
我伏在他肩头,沉沉喘息着,他再没逼迫我开口,车在漫长的行驶与颠簸后停在常府门外的深巷,一处染了月色的树梢下。司机升起挡板,曹荆易的唇微微下移,落在我渗出一层薄汗的鼻梁,我说我给不了任何,可以把你对我的好,慢慢收回去。
他吻我的动作一顿,“这算是拒绝。”
我眼珠仓皇转动,将自己缩得小小的,窄窄的,他手捧住我的脸,拇指在他吻过的地方擦了擦,他开玩笑戏弄我,“如果不回答我就当作不是。”
我低下头吸了吸鼻子,“你这么好,何必浪费时光。”
“我浪费了半生,还差几年吗。”
他手指从我浓密的发丝间抽出,“金三角的事,不是你一个女人能独当一面,我会为你多留意。”
我转过身推门下车的前一刻,耳畔响起乔苍的警告,我停下动作凝视地上自己的半抹人影,“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沉默片刻,笑了声,“不是知道了吗。”
我摇头觉得远远不够,他的神秘,他的深度,他的每一步棋,他在饮酒作乐中为乔苍制造的麻烦祸端,不仅仅是珠海四大户身份具备的胆识和气魄,珠海的豪门贵胄这么多,并没有几个人敢正面杠乔苍。
“不论是一般人,还是多么厉害的人,和他交手从没有谁不受伤不战败。容深练了十八年功夫,和乔苍不过打平。”
曹荆易伸出手,他触摸着车顶垂下的中国结,流苏穗儿在他指尖拨弄下轻柔无比,像一丝丝打碎的羽毛,“从前我只是万花丛中风流的公子,现在我有自己想要保护的女人,想要做的事,想要打赢的对手,自然会改变一些我的方式。”
我沉默间朱门外驻守的保镖看到了我,迈下台阶走到车门旁,弯腰恭候我回府,我不好再说什么,和他颔首道别。
唐尤拉被韩北接走,送去了欧洲一家私办皇室医院,治疗她体内的砒霜剧毒,偌大的常府变得空空荡荡,连一个说话做伴的人都没有,只有对我百般恐惧噤若寒蝉的佣人,看到我眼底流露出惊恐和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