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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慌失措甩掉乔苍的手,他胆子太大了,四周这么多宾客,假如暗处有双眼睛看到,立刻就会谣言四起,常秉尧可不是周容深,他没那么心疼我,那么舍不得我,他肯定为了颜面一枪子儿崩了我。√我仓皇躲闪,杯口中的酒水溢出,恰好将他露出的一截白衬衣袖口染脏,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淌落,他朝我侧了侧身,示意我从西装口袋掏出方帕,我知道我不干他也不会放过我,我趁周围人不留意,将手伸进去拿出,丢在他怀里。
他握住饶有兴味问我,“何小姐知道什么是做贼心虚吗。”
我说原本就是贼。
他没和我争辩,慢条斯理用帕子擦拭袖绾,耽搁这几秒钟,常秉尧握住我的手已经被宾客冲散,他顾不上回头看我为什么落下,应付着各路奸诈谄媚的官商,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
乔苍擦干净后将吸满污渍的方帕举起,逆着光束看了看,“这条手帕刚买来时很固执,怎样折叠都不顺服,后来放在口袋时日久了,碰与不碰都是四四方方一块。如果能把你放在口袋里,是不是也可以安分一些,不为我招惹是非。”
乔苍这句话让我觉得莫名酸涩,他似乎真的拿我毫无办法,硬了不忍,软了无用,他那样不可一世操控所有,在我面前都失了灵,怎样也降服不了。
我说,“我招来的,我自己解决。”
他笑得颇有深意,“何小姐在金三角惹下的祸,解决了吗。”
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鼓着腮帮子瞪眼,许是我模样太有趣,他发出一声闷笑,他手刚刚伸向我鼓囔囔的脸颊,想要逗弄两下,唐尤拉忽然在人群中喊我名字,我立刻退后几步,装作一直在找她的样子,她朝我挥手,“老爷叫你。”
许多宾客朝这边看过来,乔苍背过身,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声,与恰好路过的男宾聊了两句,将极其使人误会的场面遮掩过去。
我匆忙挤入人群,常秉尧握住我手向迎面一对夫妻说,“何笙,我的红颜知己。”
男人上下打量我,他身旁的夫人掩唇与他小声说着,男人笑容愈发深邃,“常老的红颜知己这么多,似乎这位何小姐很不一样。”
常秉尧哈哈大笑,“确实更喜欢她一些。”
他柔声让我和欧阳先生欧阳太太打招呼。
刚才的过招我已经出尽风头,玲珑聪慧的灵气惊住了所有人,再不收敛将常秉尧的风头都盖住就适得其反了,我看出这对夫妻与常家关系极好,才会让他单独介绍我,是熟人就无所谓礼数,我故意装作撒娇,抿着嘴唇媚笑,就是不开口,常秉尧没想到我会这样,他怔了一下,更加爱不释手捏了捏我的脸,“小妮子年幼,最喜欢玩笑,喜欢调皮,你们不要计较。”
欧阳太太说怎么会,何小姐非常通透可爱。
我目光落在她胸口的珍珠上,“太太这是印度南珠吗。”
她说是。
“珍珠里最其貌不扬的就是南珠,一点不也皎洁,大小也不一,但最值钱也是它,欧阳太太是真正有品味的女人。”
我眨了眨眼,古灵精怪说,“比那些只知道穿金戴银的黄脸婆,雍容华贵多了。”
欧阳太太十分欢欣,露出一排牙齿笑,欧阳先生饮了杯酒,他感慨说,“了不得,竟然比二太太还要伶俐。常老,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常秉尧大笑说这样的小尤物,垮掉我也心甘情愿。
酒过三巡欧阳先生问他是否解决了西街阿丑带头叛变倒戈的事。
阿丑是常秉尧的心腹,一直在西街收租子练摊儿,偶尔跟着赌场马仔搞不懂事的赌徒,常秉尧很器重他,几天前阿丑带着三十多个小弟投靠珠海另外一个江湖头目,在常秉尧手下引发很大风波,真正的正统黑帮有规矩,人走了就不能去搞,除非现在的大哥愿意卖这个面子,但对方并没有给常秉尧说法,栽了他的面子,他迟迟没有想到办法出气。
我嗤笑一声,云淡风轻说,“既然是叛徒,又不能动他,他没家人吗。”
常秉尧一怔,“你的意思是。”
“男家属挖出全身器官,倒卖到黑市,让他去找,找得天翻地覆,就是找不到下落,连全尸都不留。讲究迷信的都知道,这是入不了轮回的,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痛苦。至于女家属,那就更好解决了,手底下这么多糙汉子,找几个最丑的,轮了就是,最好留种,逼着她生,一辈子让她痛苦。”
常秉尧凝视我的脸,“可他跟了我多年。”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多少二三十年的夫妻,遇到了诱惑,还撕破脸分道扬镳,一个手下而已,他不仁在先,老爷为什么还要顾念旧情。”
欧阳先生蹙眉,“这样传到帮派组织里,会不会失掉其他人心。”
我端着一只高脚杯,遮住半张脸,他们瞳孔中的我,像是起伏的海水,“亡命徒原本就是没有心的,如果他们有,那势必也有情义,这样的人是祸害,一个也留不得。情义是软肋,切掉软肋的人才能重用。他能被你收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