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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听过。”黑影立刻道。

    阅炎朝他的方向斜睨一眼：“为什么你觉得自己会听说过。”

    虽然语气不善，但似乎因为说出了自己苦恼的原因，阅炎外放的气势，不由收了收。

    洞穴内叫人窒息的气氛，也重新缓和了下来。

    见依旧坐着不动的阅炎，黑影疑惑道：“从我之前离开之后，你就一直在想这件事？”

    “这件事，不重要吗？”阅炎抬头望过来。

    这一瞬间，黑影有种感觉，如果他说一句否认的话，那么阅炎绝对会过来将自己的嘴巴撕烂。

    就是字面意思的那种撕烂。

    “的确很重要。”黑影干巴巴道：“我会帮你留意这个名字的。”

    “你做得到？”

    见阅炎质疑自己，黑影的语气明显不高兴了：“难道我没有和你说过，我这次找的材料很不一般。如果这个人在丹霞城，那我就一定能够找出来。”

    “那好。”阅炎点点头，“如果你能够在这件事上帮到我，并且这个鄢人狂还的确值得我为他付出的时间的话，那我就可以保证，等枭让我杀死你的时候……”

    “你就放过我？”

    “我会让你死个痛快。”

    黑影：“……”

    “算了，和你说话是在叫人不舒服，哪怕面对死人的时候，我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阴风骤起，黑影再次朝着外面飘去。

    洞穴之外，在岩壁中开凿出来的通道四通八达。

    这里正是丹霞城。

    黑影贴着岩壁，专挑潮湿和阴暗的位置飘过。

    他穿过被破旧麻布遮挡住的斑驳壁画；飘过甲骨满地，火光摇曳的祭坛；飘过精密齿轮控制的水车，一直往上。

    穿过丹霞城青铜浇铸的穹顶。

    天上，猩红的月亮，如浸饱了鲜血的独眼，正俯瞰着大地。

    ……

    放眼望去，灌木在夜色之中随风摇摆。

    这里仿佛是月色照不到的黑暗，所有的灌木都如同飘零的亡魂，让人身处其中，就不禁心头发颤。

    更何况，四周的旷野中，还有不时传来如百鬼夜哭的骇人声响。

    夜哭之野。

    庄国的边境，几座城池之间的荒地。

    庄国并不是没想过将这里开垦出来。

    毕竟对于如今的十国而言，土地和人口，是永远稀缺的。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块土地除了自然生长的灌木，其他的植被都很难存活。

    甚至栽进去的树苗，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会枯死。

    不过要前往周边几个城池，而且还是靠近边境的要塞大城，夜哭之野是必经之路。

    只是这条必经之路，白天的时候还有人来人往，到了夜晚，鬼哭狼嚎，鬼影绰绰，自然是没有人愿意走这条夜路的。

    就算是军队进发，也会尽量避免夜晚这个时段。

    夜风吹过，被荒草覆盖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这道人影不仅身穿白色的长袍，就连头发、皮肤，甚至嘴唇，都是白色。

    他双脚踩在地上，但是地上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就仿佛是有一层淡淡的浅白光芒，托在他的脚底。

    晓抬头看了看。

    猩红的月亮，在他的瞳孔中倒映出一片红晕。

    “哈，古老的诗歌说得很对。

    伟大的作品，永远只会在月色下被创造出。

    因为月色就如同美酒，会让人沉醉，让人的灵魂都受到洗礼和升华。

    当未来发生的时候，谁会想到，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会有一个自诩上几百年前宁国正统传承的家伙，在这里为我完成一幅完美的画作呢？”

    枭张开双臂，闭上眼睛，脸上满是享受的神色。

    此时在他的想象中，他的面前有无数的人在为他喝彩，为他叫好。

    但是睁眼的刹那，眼前只有一片荒地，还有大片摇晃的灌木。

    “一群——蝼蚁。”枭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你们懂些什么，但凡能够被称为伟大，不仅仅是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更是因为他做出过无与伦比的壮举。

    在这个诸神不出的纪元，我将以叛逃者的身份，让你们见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伟大！

    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什么，才可以被称为神迹！”

    枭为自己的赞颂深深沉醉。

    突然之间，他眉头一皱，手臂挥动。

    黯淡的光芒立刻在他掌心凝聚，化作弯曲的弧刃，将前方一片灌木齐刷刷劈断。

    “出来。”枭挑了挑眉，淡淡说道。

    片刻之后，一高一矮两道战战兢兢的身影，从灌木里走了出来。

    高的那个，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他穿着破旧的麻衣短衫，背着篓，手里还有一个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