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痛苦。

    痛苦。

    席禹的记忆中只有这一种情绪。

    记忆中的第一个人, 他长的非常好看，他冲着自己笑，轻声地安抚着他。

    可是之后他的记忆就是一片黑暗。

    无数年都是这样。

    他先是有了意识, 然后看到同一个年轻人，紧接着他就被无尽的痛苦淹没, 最终一切回过黑暗。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这种经历, 但席禹知道的东西却是越来越多了，而他清醒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

    此时在极光之海上，席禹被龙性本能冲击着灵魂, 与此同时信徒的吞噬念头同样作用在他的灵魂上。

    只是这两种都能让他疯狂的情绪彼此作用下，席禹却反而保持着一丝清醒, 但代价是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承受着痛苦。

    此刻席禹虽然没有记起来一切, 但已经记起了绝大部分重要的记忆。

    他真身的确就是白龙, 他是白龙体内诞生的灵智。

    可尽管如此，他并不能掌控白龙本体, 反倒是因为灵智太过弱小，最终被白龙本性彻底控制, 然后发疯发狂。

    但最终他又会重新复苏过来, 一切重新再来。

    而他能够活下来就是因为他一直看到的那位年轻人。

    当然他现在已经知道那个年轻人就是第十三号医院的主人, 也就是丁亽的师祖。

    可惜他至今他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第十三号医院的主人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的名字。

    其他人也不敢直呼他的名字。

    而他的生活圈一直就在他的旁边，也没办法从其他途径了解那些。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复苏中, 席禹看到了绿皮火车是怎么诞生的。

    事实上，他是看着绿皮火车的主人长大的。

    绿皮火车之主有一个非常普通的名字，叫做舒小路，而第十三号医院的主人就喜欢叫他小路。

    舒小路从小也没有玩伴, 所以只能跟他在一起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跟舒小路其实算是朋友。

    不过他每一次最终疯狂的是时候总会把舒小路忘记, 然后再次复苏的时候又只能重新认识舒小路。

    但是舒小路却一天天的成长了，最终陪在他的身边也是越来越少。

    直到有一天，第十三号医院的主人将他带离了出去。

    那一次他的记忆就是惊天大战，但同时他也获得了一个机缘。因为白龙身体的原身主人重新将他的身体收了回去，可同时他也教了他很多的东西，这些最终成为了他的本能。

    当然那一世他最终还是陷入到了疯狂当中，然后一切重新开始。

    只是这以后舒小路也离开了很长一段日子，至少在后面的十几次复苏当中他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后来终于有一天舒小路又回来了。

    随后好像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舒小路又开始不厌其烦的逗着他玩。

    但始终他身上并没有出现新的变化，还是在不断重新复苏中最后又陷入疯狂。

    白龙的本体太过强大了，而他的灵智又太渺小了。

    除非他能一步登天，否则始终会陷入疯狂的轮回中。

    而现在席禹也已经知道了，其实在他的无数次轮回复苏中，舒小路跟第十三号医院的主人一直在想办法让他不被白龙的龙性所影响，但即便是他们也做不到这点。

    直到他倒数第三次复苏的到来。

    那是他记忆中最清晰也是最深刻的一次，这一次他的身边总算不是只有舒小路一个了。

    丁亽就是他在那一次复苏中出现的。

    舒小路带着丁亽和他一起玩。

    但后来因为舒小路有一个大敌到来，于是他被舒小路交给丁亽照顾。

    结果在这个期间，他再一次被龙性本能吞噬了。

    随后发生了一件让他以及丁亽都刻骨铭心的事情。

    直到这个时候席禹才知道，原来在仙界维度世界丁亽对他的态度之所以那个样子，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是无游圣人的龙蜕之身，原来他们之间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这一刻，席禹彻底对丁亽的态度释然了。

    如今这样也好，现在他们反正也见不了面了，以后也不用在去多想了。

    只是有一点让他实在不解的是，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丁亽怎么还会愿意留在这个世界陪着他，甚至还陪着他经历过两世的时光。要不然他们这一世他们之间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了。

    这一点他是真的有点无法理解。

    不过就是因为丁亽与他的那一次经历，让他彻底发生了一次蜕变。

    那一世是他的意识清醒坚持时间最长的一次，那一世也是他懂得事情最多的一次。

    脑海中的痛苦越发强烈了，白龙冲天而起。

    他想起的这些事情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在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