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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落拓潦倒的年轻人,一个连泪都已流尽了的浪子,就像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浮萍一样,连根都没有,难道远力还会有人在思念着他,关心着他,既然能听得见那个人的呼唤,为什么还要如此的痛苦下去?
阳光艳丽,是晴天。
洛俞琤并不是一直都在昏迷着,他曾经醒来过很多次,每次醒来时,都彷佛看见有个人坐在他床头,正轻轻的替他擦着汗。他看不清楚,因为他立刻又晕了过去。
等他看清这个人时,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正照在她乌黑的柔顺的发丝上。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关怀和悲伤。
是他的师妹,冒婉莲么?
洛俞琤闭上了眼。可是他听得见的声音不是冒婉莲,而是桑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不怪你。”
桑榆居然显得很镇定,因为她也在勉强控制着自己。
“我也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说不出的痛苦,可是你也不必这样拼命折磨自己。”
她竟然能瞧出自己的心事?!
房子里很静,听不见别人的声音,状秧当然已经去上工了。
洛俞琤忽然张开眼,皑着她冷冷道:“你也应该知道我死不了。”
桑榆道:“如果你要死,一定已经死了很多次。”
洛俞琤道:“那么你为什么不去做你的事?”
娃娃道:“我不去了。”她的声音很平静,淡淡的接着道:“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到那个地方去了。”
洛俞琤忍不住问:“为什么?”
桑榆忽然冷笑,道:“难道你以为我天生就喜欢做那种事?”
洛俞琤盯着她,彷佛很想看透她的心:“你什么时候决定不去的?”
桑榆道:“今天。”
洛俞琤闭上了嘴罢,不再去说话,因为他知道没有人天生愿意做那种事,可是每个人都要生活,都要吃饭。她是他母亲和哥哥心目中的唯一的希望,她要让他们有肉吃。
她不能让他们失望。
她的放荡和下贱,岂非也正因为她心里有说不出的苦痛,所以在拼命折磨自己,作践自己?可是现在她却已决定不去了,因为她不愿再让他看不起她。
洛俞琤若是还有泪,现在很可能已流了下来,但他只不过是个浪子。浪子无情,也无泪。所以他一定要走,一定要离开这里,就算爬,也得爬出。
对于现在的洛俞琤来说,状秧的一家不但给了他生存的机会,也给了他从来末有的温暖和亲情,他绝不能再让他们伤心。
桑榆看着他,彷佛已看透了他的心:“你是不是想走了?”
洛俞琤没有回答,却挥着手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大步走出去。
桑榆并没有阻拦他,她知道这个人身子虽不是铁打的,却有股钢铁般的意志和决心。她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可是眼睛里已有泪光。
洛俞琤也没有回头。他的体力绝对无法支持他走远,他的伤口又开始发痛。但是他不能不走,就算一走出去就倒在阴沟里,像条死老鼠般烂死,他也不在乎。
但让洛俞琤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没有走出门口,老婆婆就已提着菜篮回来,慈祥的眠睛里带着三分责备,道∶“你不该起来的,我特地去替你买了点肉炖汤,吃得好才有力气,快回去躺在床上等着吃。”
洛俞琤闭上了眼睛。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浪子真的无情,真的无泪?
他忽又用尽全身力气,从老婆婆身旁冲出了门。有些事既无法解释,又何必解释?
西安城的大街依旧繁华。
洛俞琤强撑着受伤的身体出了状秧的家,跌跌撞撞的走在大街上,伤口还在发炎,他疼痛难忍,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走下去。
但当他走到大街上时,他就怔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和事——状秧被人打!
他是他的在这里唯一的朋友,他给他吃,给过他关怀的人被人打,他怎能不管,可是他已经是个废人,没有用的废人,肩上穿过琵琶骨,右手的手指又被削了去,没办法握剑,怎么去管?
洛俞琤定定的站在地上,看着状秧被那天的那三个汉子打,竟是手无举措,虽然他很想冲上去,如果他是个健全的人,他更想执剑冲上去,给哪三个恶棍狠狠的一顿教训,可是他现在既没有剑,又没有勇气冲上去,只能干看着状秧被打。
等那三个汉子打罢状秧走后,洛俞琤才敢走上去,扶起状秧。
状秧在笑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我吗?是谁要打我吗?”
洛俞琤道:“我知道你一定不肯告诉我,我也不想去问!”
状秧笑容僵硬,板着脸道:“就算我是被人打伤的,也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去问。”
这时,桑榆从远远的跑了过来,站在一旁道:“因为他怕你也去被揍。”
洛俞琤道:“我……”
桑榆打断了他的话,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