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干涸的下水道内，只有呼吸声和某人咀嚼的声音，“你们也吃啊，不吃饱可是会没力气的。”黑发少女往嘴里塞着鱼肉罐头，在被黑碑围起来的东京市里面，就只有这种海湾里面养殖的速生鱼是唯一的肉类了。

    至于说牛肉猪肉之类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达官显贵才能吃的玩意儿，平民商店街是不会有那种东西的存在。

    “不，我已经吃饱了，多谢款待”相比一边躺在一边已经变成吃饱喝足的此生圆满的红发兔子的延珠，盲眼萝莉礼貌的道谢。

    她们的食量比正常的小孩子大，但是，也没有达到小小这样的可以吞下去超过自己体型，以至于不知道多余的质量去哪里了的食物的程度。

    在仔细清扫掉蜘蛛网、尘土和碎石之后，这座废弃的下水道检修工具间看上去更像是一座舒服的据点。

    火炉摆放在工具间的一角，一个装满某种发光虫类的提灯吊在屋顶上，用淡黄色的温暖光芒照亮房间，在穿越之前，小小准备的物资非常的充分，包括自己的大床、沙发、床垫，甚至还有一卷舒适的狼皮地毯。

    细长柔软且带着丝丝凉意的狼毛没有动物毛皮的臭味，反而有着极为清爽的味道，铺在地面上的时候，长长的绒毛甚至能够盖过脚面，仿佛踩在一团凉爽的云朵上面。

    盲眼萝莉看不见，但是延珠已经把小小当做了某种魔术师或者魔法师来看了，她总能从一个平平无奇的鲶鱼袋子里面摸出比袋子大得多的东西来。

    “啊，好久没有吃这么饱了”延珠满足的滚来滚去，之前只能靠抓到的虫子、城里人丢弃的腐烂食物为生，得亏原肠病毒有排他性并且赋予了超人的体能和恢复力，不然她早就死于食物中毒了。

    “我倒是没吃饱。”小小丢开空罐子，拿起一只全麦面包，“说起来，他们说的诅咒之子是什么意思？你们身上有诅咒吗？”

    “这个......其实大人们都是这么叫我们的，好像是因为只有诅咒之子的眼睛会变成红色的关系，他们认为我们是怪物，会伤害他们。”

    “嗯......你知道吗？这让我想到一个历史悠久且经久不衰的笑话”

    “诶？”盲眼萝莉发出了迷惑的声音，为什么突然跳跃到笑话上了。

    “那个笑话叫做，他们为什么殴打、迫害你们，因为你们是怪物，会伤害他们；那他们为什么不敢找城外那些东西的麻烦？因为它们真的是怪物，真的会杀了他们，是不是很好笑？”

    “......”一点都不好笑，而且听不太懂，觉得有点难以理解，不过，觉得好像又有那么一点道理，这种做法实在是太怪了。

    “所以，我其实对于他们的行为一点都不意外，也不生气啦”小小往后仰倒，躺在舒服的狼皮地毯上，“但是，当面看到了，还是不能接受，特别是他们甚至没有理解一件事，那就是我~徐小小，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真的怪物，并且我会比那些怪物更快速高效的杀光他们。”

    “可是，这真的不好”

    “为什么？”

    “杀人是不好的。”

    “我也没说杀人是好事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乱杀一气啊”小小纳闷的说道。

    “但是要想让某些人退场，只能是这个办法了，算了，以你们的阅历，好好的吃东西，睡个觉，过两天我看看你的眼睛还有没有救，我给你说，我还是个牧师呢~嗯，也可以说是巫女啦~”

    “牧师？”

    “就是拯救人类灵魂的职业，所以，安心睡吧”对，拯救人类的灵魂，也只拯救灵魂，而污秽的肉体只有火焰能救赎了。

    小小并不准备和一群不到十岁的小孩子探讨社会、政治和道德哲学之类的复杂理论，这是她们暂时还没有能力去理解，去学习的课程。

    还是之前说的那个笑话，那些人之所以能下手是因为这些孩子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不是真正的怪物，也不会伤害他们，。

    正是这份善良或者说软弱助长了他们的暴虐，而当他们意识到这些看上去任人欺负的小孩子实际上是真的怪物，真的可以小手一动杀光他们的时候那就不同了。

    “而且，说起来，这个社会我也觉得有些奇怪的......”有些事情是不能用一句“果然日本人”来解释过去的，他们确实因为文化、历史和习俗的关系显得有点.....奇葩，但是大体上还是遵循人类的基本思路的。

    要学习愤青直接把罪名冠到一个民族头上是很容易的，因为这可以省去大量基于理性和公正的判断，就好像是网络上扣帽子一样，只要先把帽子扣别人上，你就赢了。

    按照常理来说，在任何一个社会里面，对于任何事物的看法都能分为三派，赞成派，反对派和占据绝大多数的随大流的中间派普通人，可是小小却没有看见这三派的存在，只看见唯一的赞成派。

    也就是赞成这种迫害诅咒之子的行为的人们，这里面绝大多数应该原本只是中间派，所以，他们到底是如何取得这样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