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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一条蜿蜒的河流出现在视野中，雷恰戈夫抬手看了一下表，正好是37分钟。

    “鹰巢鹰巢，地表确认，乌拉河已到达。”

    “确认目标，雏鹰一号，下一个目标，阿尔谢尼耶夫，到达时间，23分钟，航向711，速度保持不变。”

    “航向711，速度380，雏鹰一号收到。”

    雷恰戈夫等人的面色愈发凝重，因为画面渐渐变得昏暗，夕阳的余晖完全隐在了山后，天色马上就要黑下来了。

    不到十分钟，画面就变得一片漆黑，只有偶尔的亮光在地上闪过，每一个飞行员都很清楚，在这样的条件下飞行，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因为你不知道到了哪里，也不知道离目标还有多久，甚至不知道方向有没有出错，要知道，哪怕偏离个0.几度，就会差出几百里去，夜间无导航飞行，需要很多的地面参照物，比如大城市，可是很显然，他们选定的那条航线上没有，阿尔谢尼耶夫，不过是个千把人的小镇子，这么飞很容易错过去。

    他们看不到座舱里的样子，唐铎却是一清二楚，面前的显示屏清楚地标示着各种飞行参数，哪怕就是一个新手，也绝不可能出错，因为任何一个操作都有语音提示，况且还有人在给他教学。

    “雏鹰一号，雏鹰一号，目标风域，风速达到三级，航向偏向修正十分之一。”

    “雏鹰一号明白，航向修正十分之一。”

    刘开始的手很稳，这种飞机他在航校的初级班上就飞过无数次，基本操作是通用的，上机后稍微熟悉了一下就能操作自如，唯一担心的不过是可靠性而已，好在身后还跟着一个高手，万一不行交给后座就是了，跳伞的机会还是有的。

    三千米的高度只能算是中空，不过坐在敞开式的座舱内，温度已经接近了零度，寒风吹在露出的皮肤上，还是有些难受的，他哪里还顾得上，注意力全都放在显示器上面。

    20多分钟很快就到了，前方出现了点点光亮，就在飞机即将掠过的那一刻，一道光柱陡然前出现在夜空中，雷恰戈夫听到身后的飞行员纷纷松了一口气，他自己也是一样，似乎比操作者还要紧张。

    “鹰巢鹰巢，雏鹰一号已到达阿尔谢尼耶夫上空，请确认。”

    “目标确认，下一个地点，阿尔季奥姆，航向709，速度不变，16分钟。”

    “雏鹰一号明白，航向709。”

    刘开放没有自己操作，而是向内部通讯里喊话。

    “后座学员，由你操作，航向709，速度三百八，高度三千。”

    唐铎猛地一个激灵，赶紧答道：“学员明白，航向709，速度三百八，高度三千。”

    这种操作对他来说毫无难度，很快，飞机就指向了正确的航向，刘开放将手放开，嘴里一边说着话。

    “你要密切注意的主要就是发动机的状态，转速一旦不稳定就说明出了问题，熄火前会有大概20秒的警告，在这种情况下，你要趁这点时间爬出去跳伞，不要犹豫，别的操作都差不多，所有的改进都是基于更加方便和容易，只要简单地适应一下就能上手。”

    唐铎一边飞一边提出自己的问题，他们的一问一答也地同时发到了基地控制室，由于两人用的都是汉话，盛玉华便担当起了翻译的职责，这次飞机既是系统测试也是教学，他不可能一对一手把手地这样子每个人来教，有了一个种子就能带动一批人，他们这些精英就是种子，而唐铎则是第一个，将来这些操作步骤全都会写进飞行手册，还会根据实际情况不断地进行完善。

    不过短短的几分钟，唐铎就感觉到了他说的那些变化，有了这块显示屏，他根本不用再去看外面，只需要根据飞行状态进行调整，而且更神奇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地面控制室看着，有什么变化都会提醒自己，这简直是被人推着在飞。

    为了安全起见，这架I-16UTI远远没有飞出它的极限，也没有做出什么机动动作，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同样看到了一束地面探照灯打出来的光束。

    “学员，由你报告地面控制中心。”

    唐铎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学他一样开口报告。

    “鹰巢鹰巢，我是雏鹰一号，我们已经到达阿尔季奥姆上空，请确认。”

    “雏鹰一号，目标确认，下一个目标，符拉迪沃斯托克纳霍德卡机场，航向734，速度不变，13分钟。”

    “雏鹰一号明白，航向734，速度380。”

    唐铎推动操作杆，飞机微微转了个向，朝着滨海区的首府，苏俄在远东最大的城市飞去。

    这一回不再需要地面探照灯的指示，十多分钟后，当远处出现一大片光亮时，就连刀毕河谷基地的控制室里也响起了一片欢呼声，不过个把小时的飞行在这些王牌飞行员看来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是只有他们才知道夜间飞行的难度，如果能做到无地面参照物下的精确飞行，等于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