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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学读书时,胡迭在课本上就学过朝鲜战争的相关知识,而说到朝鲜战争,除了各种英雄事迹以外,还有一样东西,却也是因这场战争而闻名于后世的,那就是被志愿军当成军粮的炒面。不过,虽然书本上是提到过它,却并没有详细的讲明这炒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在胡迭的想像中,这玩意儿都被他理解成了类似于被碾碎的方便面一样的玩意儿——这东西,他读书的时候也没少吃,国内的商家甚至还专为人们的这种吃法而弄出过一种更廉价的方便面,也就是市面上所谓的‘干脆面’。
怎么说呢……这玩意儿虽算不得什么美味,但吃起来口感倒也不错,配上调料和水,偶尔用来填填肚子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长期吃这种东西的话,显然是对身体不利的,自己也会受不了。
然而,直到现在,胡迭才发现,真正的炒面,好像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按照政委司令员给他带来的这碗炒面样品,他是横看竖看,都实在很难把这如同锯木屑一般的干粉与他所想像的炒面联系起来。
试着尝了一口,顿时,整个口腔里便被一股说不出的干涩味道所充斥,这让胡迭不得不连喝了好几杯水,才将这满嘴的涩味给冲淡,可即便如此,嘴里残留的气息也依然让他禁不住有些作呕。
看着司令员,胡迭难以置信的问道:“志愿军在朝鲜,吃的就是这个?”
司令员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像你这么吃,还算是好的,你至少还有水可喝,而我们前线的战士,很多时候只能用雪来送它下肚。”
“一把炒面一把雪,其实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是一把雪,然后一把炒面才对,战士们是先把雪在嘴里含化了,才就着水将炒面吞下去,像这样吃上几口,舌头基本上也就冻僵了,不过这样反倒更好,因为这样一来,尝不出这炒面是什么味道,也就不觉得难吃了。”
胡迭越听越怒,只觉得心中一团无名火起,怒道:“你们这也太省了吧?这东西是特么的人吃的吗?我不是……我之前不是给过你们压缩饼干的配方工艺吗?为什么不弄?”
司令员叹道:“你说得轻松,国家现在这么困难,很多地方的老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国内能挤出这些粮食做炒面,就很不容易了……咱们在这里,天天是油荤不断,可你知道吗?外面那些没有上前线的部队,现在一个月连一顿白米饭都难吃上,地瓜干,土豆,红薯,就算是这些都不一定能管饱。”
“你说的那个压缩饼干,我们也试过,确实比炒面好,可那玩意儿,又要糖又要油的,我们哪有那么多的油和糖?”
胡迭皱眉道:“油不够,多养点猪不就行了?或者种花生也行啊,花生柞油也是不错的。”
司令员被他这话逗得不禁乐了,说道:“你还真是……算了,你是城里人,不懂这个也难怪:你不知道养猪是要消耗粮食的吗?那一头猪的饭量,放在现在的农村里,比一家人的口粮还多,谁养得起?也就是公家出面能养上几头,可那点猪,都不够给当地人塞牙缝的,咱们在前线作战的官兵可是有二十多万,他们一天就得吃掉多少粮食?要是全用油来炒,那就是把全国的猪都宰光,怕是也撑不了几天。”
猪要吃粮食?
从没在农村待过的胡迭听这话,不禁有些发呆,在他印象里,猪好像吃的都是人们不吃的饲料吧?小时候,听说农村里喂猪,用的都是米糠,也就是谷子碾成大米去掉的那层壳,除此之外,也会加上一些家里的剩饭剩菜,有门路的,甚至还会从城里的饭馆去弄些潲水回来喂猪,不过到了后来,据说养猪喂的都是专门配制的精饲料了,因为这样养出来的猪出栏更快,回本的周期要短得多。
总之,猪吃的东西,好像都是人不吃的才对啊?这怎么就影响到人的口粮了?
胡迭不敢往下细想,因为越想,只会让他的心越乱。
突然,胡迭想到了后世网上的一个笑话——关于澳大利亚人跟兔子的百年战争史,心中不禁一动:养猪养鸡都要消耗粮食,但这兔子是吃草的,它不耗粮食啊,为什么不试着去养些兔子?
越想越觉得有理,其实同样吃草的动物还有很多,像牛和羊,也都是可以吃草,不会跟人抢粮食的家畜,但问题是,牛在这个时代,是属于重要的农耕生产工具,在农业基本实现机械化以前,是根本不可能大规模宰杀的,而羊的话,固然是最好的肉畜品种,可它的生长周期却很慢,喂养的成本又高,除非是在草原地带,否则,大部分地区也根本不可能进行大规模的饲养。
但兔子却不一样,别看它不起眼,可它的生长周期却是快得惊人,正常情况下,一只刚出生的兔子只要三个月就能成年,并拥有繁殖下一代的能力,而兔子这玩意儿又是出了名的能生,一窝通常都是好几只,根据这个数据来计算,据说是一对成年的兔子,若是在合适的环境下进行繁殖,那么一年之内,它们就能生养繁殖出上千只的兔子来,若非如此,澳大利亚也不至于会被它们祸害得那么惨,甚至都闹到要用轰炸机和基因病毒来对付它们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