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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宠物吗？”

    第一个问题就让顾南明一脸懵逼，什么鬼，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其实是来应聘爱心宠物店的吗？但他只是失神了一下子，很快就反应过来，调整好心态道：“喜欢。”

    面试这种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自乱阵脚，要自信。

    甘教授道：“那你更喜欢猫还是狗？”

    顾南明想了想：“应该是猫吧。”

    “为什么？”

    “因为......狗总是比较粘人。不是说这样不好，我也挺喜欢狗，狗狗挺可爱的，但相比之下确实更喜欢猫，可能是像猫那样不远不近的才会让我更舒适吧......”

    “所以，听上去你比较喜欢安静？”

    “是的。”

    “那么一个人呆着会让你感觉舒适吗？”

    “谈不上舒适，只是一种适应。”

    甘教授又道：“一只猫死了，和一个人死了，哪个让你感觉更悲伤？”

    这......顾南明张了张嘴，一时间无法作答。条件太模糊了，那只猫是什么，是路上的野猫还是他的宠物猫？人又是什么人，他的亲人？陌生人？好人还是坏人？怎么死的？顾南明脑子里一时间全是问号，仔细想了一下后才道：“不知道。”

    甘教授看着他，那目光中有一种力量，似乎是压迫，又仿佛是鼓励。顾南明迟疑了一下后，道：“一只猫的死去总会让我觉得悲伤，只是程度的多少，但人的死却不一定，如果是恶人，说不定反而会觉得快意......猫总是猫，对人的感觉却会有很大差异。”

    奇怪，这确实是脑袋里真实的想法，但原本没打算说的......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说出来了。顾南明意识到这一点，他的戒心不知不觉间下降了，似乎是某种暗示......这种想法让他有些不快，但是既然都来到这里了，公孙玥上次就说过，这类测试都是需要受试者配合的，除了穿越相关的事情之外，他坦坦荡荡。

    顾南明调整好心态，甘教授继续问了下去：“看到有人虐猫你会愤怒？”

    “会。”

    “看到当街行凶呢？”

    “会......会害怕。”

    “嗯，人之常情。那你会去尝试阻止吗？劳教营区发生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不得不说你很勇敢。”

    顾南明嘴巴张了张：“......一般我会首先选择报警和喊救命。”

    甘教授笑起来：“很真实。你希望拥有保护自己和其他人的力量对吗？”

    “是的。”

    “你渴望力量吗？”

    “......是。”

    “你觉得什么才是最大的力量？”

    又是一个奇怪的问题，我说核弹可以吗？不对，核弹......体现的是什么，是知识？工业水平？破坏力？等一下，这个问题到底在说什么，他说的力量又是指什么，单纯的破坏力，还是说那种心灵上的“力量”呢？顾南明心中有些微妙，吐出两个字：“......文明。”

    这是在问他的心理倾向吗？顾南明回答之后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问题背后的内涵可能深，对于“力量”的理解和回答可以看出他许多内心的想法。

    “为了追求力量，你愿意放弃一些东西吗？”

    顾南明额头上微微出汗，“一些东西”是指什么？这一个问题又是暗藏杀机，不对，不是暗藏，都已经刀锋出鞘了。评审人员都在看着他，那种似压迫又似鼓励的感觉又出现了，顾南明咽了口口水，试图开一个玩笑：“一定要放弃一些东西的话......能不能是头发？”

    甘教授摸了一下自己反光的脑门：“哈哈。”

    顾南明心想糟糕......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有点戳人痛处的嫌疑。早知道，就不说头发了，说脚指甲。

    但甘教授似乎确实不太在意，还被逗乐了，其他人也都默契地笑起来，场面一时间似乎有所轻松，但下一个问题依旧是刀锋刺骨。

    这样的问答不知不觉持续了大半个小时，大冬天的，却让顾南明背后涌出一层冷汗。大多数问题都很有压力，让人心头沉重，空气中不知何时开始回荡着那种空无的白噪音，慢慢的，就感觉自己的精神像是抵达了一个非常抽离的境地，脑子里始终很清晰，但却如同旁观者一般，驱使着他回答的是一种思维惯性。

    那些问题，那些评审员看向他的目光，还有说话时的语气......脑袋里仿佛有一把小锤在一下下地敲，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拼命地催促着他、逼迫着他去思考，去回答，时间长了，就感觉像是平日里的那张面具被击碎了，更为深层次的东西暴露出来，这时候连他自己都清晰地察觉到了自己的“人格模式”，有些陌生，但又分明是最真实的东西。

    他稍微有点慌，因为察觉到自己的三观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正，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