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离开后，招标会竟然也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精英男一伙人握着本子，气得结舌，却连话都骂不出来。

    “那本子上写的什么啊？”

    “看起来很生气啊，好像是骂人的话……”

    “嘘，我刚才瞥到了。”

    有人道：“蛇鼠一窝！”

    这群与会者们本来就是都伸着脖子，想看顾淮究竟写了什么。有一个眼尖的看到了，自然而然也就传了开来。

    “嘶……”

    瞬间，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家伙，是真的不想在云川混下去了吧？”

    “你看人家打周少的那架势，你觉得他能不能混下去？”

    “但是，这蛇鼠一窝，也太……这不是完全放弃做这个项目了嘛？”

    两个“上厕所”回来的老总听到这里，突然互相对视了一眼，慨然长叹：“太猖狂了……云川哪有这样的人物啊！”

    ……

    这会场里发生的一切，顾淮都既不知道，也不关心了。

    他知道这种项目，越是向下被企业承包的，就越难以维持公正。而这次的立项方，就是盈利性的、私企投资的实验室，根本谈不上官方、更谈不上公正。

    再加上周家背后之人，对这次的项目似乎很有兴趣，也不是姜家能抗衡的——当然，这件事顾淮也是刚才知道的。

    总之，他本来就兴致缺缺。

    时代早就变了，过于追求扬名立万，牺牲的只能是本职工作。这未免太愧对他误打误撞得到的绝世传承。

    将精力放在经营这些虚名上，哪还有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更何况，竟然还要跟周家这种货色同台竞争，顾淮觉得，这简直是在侮辱自己。

    周家不配！

    因此，本就没有兴趣的事情，顾淮顺水推舟，也就退出来了。

    至于郭林，那更不用说，完全就是按照顾淮意愿行事的。只要顾淮不愿意参与了，他自然无条件服从。

    “顾先生，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带着企划书，郭林恭敬问道。

    这时候，三人已经坐进了车里，由克罗克握方向盘。

    顾淮坐在副驾驶上，闻言点头道：“其实，姜家成功的可能性本来就不大，唉，你也都听到了。”

    “这个确实。”郭林闻言，无奈的点了点头：“之前老爷子找人去探口风，结果探不出来，那时候他老人家就明白了，这件事肯定难有结果。”

    顾淮听了，颇感意外。他没想到，张合成对这件事如此上心，竟然还派人探了项目组的口风。

    郭林又道：“只是老爷子觉得，试试才知道，而且，也不能打消您的积极性。所以，他还是吩咐我，要全力备案。

    这个过程中，我也跟姜生先生有了颇多交流，如果没有内部操作的话，我认为，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但是有内部操作如何，他就没有多说了。

    顾淮也知道，郭林这样凡事追求完美的人，肯定会尽心尽力的去准备。

    他转头道：“这件事可太麻烦你了，结果还连累得你白跑一趟。这样吧，以后有啥身体不舒服，或者亲戚朋友哪不对，尽管来找我。”

    他想了想，也只能如此许诺。

    毕竟，他虽然不知道如何经营姜家，却也知道不能随意挥霍，总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张口就送多少顾问。

    但至少诚意郭林是感受到了，他腼腆地笑了笑道：“那以后还真得麻烦顾先生了。”

    “这有啥麻烦的，你这阵子才是操心了，等秋雅回来，你就可以回张家去复命，我会跟张老爷子说几句的。”顾淮又道。

    郭林闻言，忙点头道：“分内事，分内事。”

    克罗克突然有点不高兴地道：“接下来要去哪，回药铺么？”

    “这女人，怎么又不高兴了……”

    顾淮马上就听出她的情绪，心里嘀咕了一句，才道：“先把郭先生送回去，咱们再回药铺就行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