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没想到，这还没怎么动手呢，这家伙居然哭爹喊娘起来了。

    那是名副其实的哭爹喊娘，除了克罗克之外，恐怕谁也没见过，这打架被打的时候，居然还有叫妈的……

    “哭什么呢！”顾淮信手抽了他一巴掌，才想起来，这好像确实是在哭他妈。

    这一巴掌，似乎是把周华从恐惧中抽出来了，至少抽回来了不少理智。周华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恐惧之下，干出了什么丢人的事儿。

    周华突然感觉，自己再也没什么脸可丢了。

    自从遇到顾淮之后，到刚才当众喊妈为止，只靠他贫瘠的想象力，再也想象不出自己以后还能当众丢什么人了。

    “顾淮，你，你死定了！”周华停止了挣扎，猛地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鼻涕。

    又羞又愤道：“你竟然还敢参加这次招标，哈哈哈，跟个小丑一样！姜家不过是炮灰而已，你现在西装革履的坐在这，像个小丑，小丑知道吗！”

    顾淮闻言，顿时面露厌恶。

    这家伙，唾沫星子都快喷他脸上了。

    顾淮抬手给了他一耳光，才道：“问你说了什么，叽叽歪歪的讲这么多废话，我最后再重复一遍，你刚才说了什么，有种就复述给我听，你现在听明白了吗？”

    “……”

    周华瞪着顾淮，敢怒不敢言，但他就是不开口。

    他又不是傻子。

    现在不管怎么洋相百出，好歹还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但顾淮叫他把那段话再复述一遍，他那是万万不敢的，谁知道这厮还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现在的顾淮情绪尚且还可控，却不能保证再听一遍之后，这家伙会不会捏爆他的狗头。

    “说啊，刚才不是嗓门儿还很大吗！”顾淮松开手，让周华一个驴打滚，在地上滚了一圈。

    周华差点脸着地，被迫滚了一圈后，一脸懵逼的坐直身体。就见顾淮抬起大脚丫子，直接朝着他扬起的脸猛踩下去。

    “啊！”他甚至没看清楚顾淮的鞋底，他就惨叫一声，牙齿飞溅。

    顾淮一脚横踢，把这家伙踢的并腿歪倒，剧痛和本能中，周华紧紧靠着墙壁。这么个怎么说也有一米八的汉子，此时蜷缩在墙角，人都被打傻了。

    接着，顾淮飞起几脚，对着周华拳打脚踢。

    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等打得差不多爽了，他才神情平静地收回双手，看着奄奄一息的周华，淡淡说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呜……”

    周华只听说过女人是水做的，但他今天感觉自己才是水做的，因为他又哭了。

    伸手摸着眼泪，周华心里又害怕又愤恨又委屈。这家伙还有完没完了，合着今天他不把话重复上一遍，小命也难保是吧？

    就听顾淮说道：“你特么不是个哑巴啊？你说姜家不过是炮灰，什么意思？”

    其实，这才是顾淮的本来目的。

    他又不是受虐狂，喜欢听别人骂自己。万一周华真的听话，复述一遍，顾淮就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了。

    到时候当众打死人，那可真是一件麻烦事。

    现在，他情绪刚刚好，能稳定在一个可控的范畴内。所以，顾淮让这家伙复述，只是笃定以他这胆子，根本不敢再说一遍，所以找了个借口对他施以暴力。

    打完了也打爽了之后，顾淮才切入正题，问出他最关心的事。

    其实今天来之前，他就隐隐感觉到了，姜家中标的可能性并不大。只是，顾淮毕竟对生意上的事儿一窍不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对于这个项目，顾淮也是知之甚少。

    他只知道，这是个云川高校实验室发起的项目，主要是为了响应此时正执行的火热的一个全国性风向标，就是华夏即将举国营造并推行的一个中医品牌！

    对于这件事，顾淮倒是早有耳闻，说是官方早有意向，借树立一个全华夏性的中医品牌，来整顿并管束中医市场。

    同时，也是在帝都诸多神医的建议下，想要招揽人才、振兴古医药道。

    但这件事他听说了太久，从小时候起，就一直在听叶振华念叨。但直到叶振华去世了，他也没能亲眼看到这一天。

    如今，倒是似乎有了开始的影子。

    不过这件事，跟叶振华想的却有些偏差。

    单打独斗的一些老字号药铺、神医，除非跟当地企业强强联合，不然，甚至都没有参加的资格。而且，这似乎还是各地内部先进行筛选，再层层上报的，过程更是无比繁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