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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达在伊列拉提的搀扶下,从火热的黑砾石中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腿,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皮肤又红又肿,还被烫起了好几个大泡。她轻轻拍了拍亚述少女的手臂,示意伊列拉提放开她,而后凭借自身力量站稳,深深地呼吸。“肋骨受了伤,是这里,嘶,可能是裂了……应该没断,问题不大,”她轻松地说,“幸好你来了——”
她发现,伊列拉提依然浑身直打哆嗦,呆呆目视着恐怖猎手的庞大尸身。
阿娜达顺着亚述少女的目光看去,也惊呆了。
黑烟丝丝缕缕,升腾着,融化在阳光里。就这一会儿工夫,小山似的怪物尸体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大片腥臭的灰黑色的痕迹。这痕迹的颜色与戈壁滩的黑砾石不同,是一种阴森的灰黑色,在阳光下呈现出奇异的绿色和紫色的反光,配合着那腥臭的味道,有一种令人作呕的不洁感。
两个人呆呆地看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娜达慢慢走了两步,大着胆子,低头拾起了一块坚硬的灰黑色的物质。
那曾经是阴影飞蛇的脑袋。只是原先能一口吞下双峰驼的庞然大物,在阳光照射下飞快缩水,成了现在的拳头大小。只是不知为什么,它没有像身躯那样彻底消失,而是形成了某种晶莹剔透的矿物。
阿娜达轻轻吐了一口气,手里握着这怪异的“水晶”,耳边仿佛又回荡起了阴影飞蛇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时那怪异的嘶鸣。
她把它放在眼前,仔细观察它。
手里的这东西很轻,就像是用烟色水晶雕成的艺术品。阴影飞蛇那狰狞的面貌,血盆大口里三排钉子似的长牙,还有周围狮鬃似的细小触须,所有细节都得以完整保留。
它的颜色和尸体在砾石地留下的痕迹有些相似。各个棱面在阳光下呈现出绿色和紫色的反光,仿佛泛着一层油,内里是一团阴森的灰。
伊列拉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把它扔了吧,”她颤抖说,“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娜达对不安的亚述少女安慰地笑了笑。
“按照我家乡的传统,把杀掉的猛兽取下一部分做成装饰品,戴在身上,就能继承它的一部分力量。等我用它给你做个东西挂在身上,你会喜欢的,”她安抚她说,“别担心,它活着咱们都不怕,何况是死的。”
“千万不要!”
伊列拉提失声说,“你还是留着自用吧!”
“真的不要吗?”
阿娜达奇怪地说,“可是杀它的是你呀。”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啊!”
伊列拉提惊恐地用力摇头,头发都甩得飘了起来。
她可是贝尔,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奈亚拉特最虔诚的信徒!把奈亚拉特的信使和爪牙挂在身上当战利品?她可不想亵渎神明!
亚述少女紧张说:“我是救了你没错。但是就算我不动手,那时候它也死定了,头都断掉大半边了!”
阿娜达耸了耸肩,“好吧,那它是我的了,正好我之前做的饰品都丢了。”
她将它举到阳光下,兴致勃勃地观赏它的色泽,“这么大一块,当成吊坠有点儿不合适……找一条细链子把它串起来,拴在腰带上怎么样?就像流苏一样,刚好挡住前面……”
伊列拉提嘟囔:“你还是别跟我说这个了……”
两个人绕过了那片妖异的痕迹,慢慢走入驼队之中。
阿娜达问:“卢修斯怎么样了?”
“还没来得及看,”伊列拉提忧心忡忡说,“刚才太紧急了……”
她俩走到扛着卢修斯的骆驼跟前。
阿娜达解开身上的熊皮,铺在地下,而后轻轻地把男人从骆驼背上抱下来,放到熊皮上躺好。
卢修斯双眼紧闭,仍然脸色青紫,听不见呼吸,只能听到喉咙里呼噜呼噜直响。
“不妙,他喉咙肿了,喘不上气!”
阿娜达语速飞快地说,“你赶紧去骆驼行囊挨个儿翻一翻。尤其是那几个一模一样的,不是游骑兵就是剑巫的,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能用的。”
伊列拉提飞奔而去,转眼抱着一堆大包小包跑了回来。
“那两头骆驼不是黑袍人的,我没能找到解毒药,”她急促说,“这些你看能不能用吧。”
卢修斯喉咙里的响动越来越弱了。
阿娜达顶着烈日飞快地翻检着。
两只行囊看起来一模一样,里面的物品井井有条,一看就是游骑兵的行军囊。里面有治疗外伤的药,还有针线和小刀,一些麦粉干粮,却没有解毒剂。
阿娜达先取出一把小刀,将刀尖放在一旁火烫的砾石上。
她又去翻检后面几只行囊。
这些行囊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也没什么她看得上眼的。估计行囊主人不是角斗奴就是阿南迪耶布雇佣的杀手。疑似剑巫的一个行囊都没有。她想,很可能是他们在鱼背鳍石柱搭建帐篷之后,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