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些事情, 贺寒已经有些预料了, 但是真的从经纪人的口中知道了，他还是心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他看着手上还未干涸的血迹, 心里一阵一阵发冷。

    他甚至不敢相信如果他真的失去苏扬之后，那他要怎么办？

    他曾经的确想过远离苏扬, 曾经的确是觉得林新月和曾经的苏扬一模一样, 可是现在他才知道, 没有谁能替代苏扬。

    甚至，他曾想着也许有一天, 他和苏扬会形同陌路, 但是却从未想过失去他。

    这个失去，是永远的失去。

    医院的地砖上还有着鲜血, 这是苏扬被送进抢救室的时候，从伤口处滴落的, 包裹着伤口的衣服也已经别鲜血浸透，贺寒想到那个样子，就心头发疼。

    奇怪了，明明他没有心脏病，怎么也会疼的喘不过气呢？

    医院的工作人员将地板拖干净了，沾了血的拖布在水里浸湿, 贺寒看着那一桶清水，变成了浑浊的血色，手指微微发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才终于打开了, 贺寒立刻看过去，只见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贺寒上前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送来的及时，差一点点，就会没命了……但是病人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加上这次失血过多，具体情况，还得看后面观察了。”就算是医生，也没法对这种事情给一个准话，他道，“得好好的养着，不能再有一点情绪波动了，很危险的。”

    贺寒看着苏扬躺在病床上，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他的身上插满了管子还有各种仪器，脸色惨白，躺在那里，胸口都看不出什么起伏。

    贺寒握紧了拳头，如果是别人欺负了苏扬，将他弄成这个样子，贺寒恨不得将那个人碎尸万段了，可是如果……是他造成的呢？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贺寒看着苏扬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心口像是被刀子划破了一般，他说不上来是哪里疼，但就是一瞬间踏空的感觉，他不知道苏扬还能活多久，甚至不知道苏扬能不能挺过去。

    如果苏扬死了呢？如果挺不过去了？贺寒不敢相信。

    他一整夜都在外面陪着，生怕错过了一点。

    经纪人将收集到的资料全部发给了贺寒，正如经纪人所说，那些曾经企图伤害贺寒的，没一个人的黑料，都以及整理好了，甚至针对这些用的手段，全部部署好了。

    这的确像是苏扬的手笔。

    “也不知道扬哥废了多大的精力，这些东西，都是很难弄得，而且扬哥还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这感觉，怎么像是在交代后事呢？”经纪人并不知道苏扬重病入院的事情，可他这话刚出，便立刻噤声了，看着贺寒恐怖的眼神，经纪人连忙说道，“我没有诅咒扬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出去。”贺寒并不想继续听到经纪人的话了。

    经纪人如蒙大赦，走了出去，在路上听到了小护士们互相聊天说道，“昨天送进来的那个，是不是苏扬啊？好帅啊……但是可惜，活不长了。”

    “是啊，太可惜了。”另外一个小护士说道。

    经纪人放缓了脚步，听了个大概后，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喃喃自语道，“怎么什么话都随便乱说呢？这话也是能乱说的吗？这一下寒哥还不得恨死我啊？”

    经纪人走后，医生又为苏扬进行诊治，检查了一番后走出来，说道，“情况还是不容乐观，病人的心脏严重衰竭，按照这么下去，您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贺寒都有些懵了，他反应过来后，笑了一下，道，“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

    每一个不肯接受现实的病人家属都是这个样子，医生早已见怪不怪了，他道，“就目前而言，病人的情况并不适合做心脏手术，但是如果不做手术，病人的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我知道了。”贺寒闭了闭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的，道，“他不能死。”

    苏扬这一昏睡，便是一天一夜，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向一旁，果然看到了贺寒就在一边站着，苏扬稍稍动一下，他便立刻察觉到了，紧张的问道，“怎么样？”

    苏扬疲惫的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带着呼吸罩，难受的紧皱眉头，抬手想要将呼吸罩拿下来，却根本无法动弹，全身都没有力气。

    “你想要做什么？是口渴了吗？我给你倒水？”贺寒问道。

    苏扬没有说话，贺寒又想问其他的，却被苏扬轻轻攥住了手，他的手很凉，很轻，只要贺寒愿意，随意挣扎一下，苏扬便抓不住他了，可是他不敢，贺寒半蹲下来，小心翼翼道，“你想要说声？咱们不急，等你好了，再慢慢的说，好不好？”

    “……”苏扬皱了皱眉头。

    “医生说你心脏不太好……不能有情绪波动的。”贺寒深吸了一口气，他道，“小张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一直都没有太关心你，如果我一直都在注意着i，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