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说话，怕说错话。

    良久，淳于瑞雪说：“人家那么委婉的向你表明了心迹，你真的一点信息都没有收到？”

    这姐姐咋又提这事儿了？

    我说：“瑞雪姐，你太敏感了，真的，人家就是那么一说，也许根本就是在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她说：“你是等着人家向你表白的那天吧？”

    “不不，我不希望听到那样的表白。”#_#77713470

    “嘴上说不想，心里巴望着呢？”

    “怎么听你这口气，好像只要是个女人向我放电，我就会立马扑上去一样？”

    她的嘴角轻轻抽了一下，但忍住没笑。

    “我没那么性-饥-渴，别把我想的跟程浩然那厮一样。”

    “说话别那么难听。”她瞪我一眼。#7.7713470

    “我姐和唐飞宇的离婚案后天开庭是吧？”我明知故问。

    “是。”

    “已经万事俱备？”

    “是。”

    “你今天晚上加班就是为了我姐的官司？”、

    “是。”

    “后天法官宣布结果的时候，我特别希望看到唐飞宇当庭痛哭，悔恨死他。”

    “过去梓慧为了跟唐飞宇在一起，什么都愿意付出，甚至以跟父母决裂关系来逼-迫父母妥协，可到头来，她和唐飞宇，却是以离婚收场，而且还打上了官司。”淳于瑞雪叹了口气，有些感概，“两个曾经深爱过的人，最后闹到这种地步，你姐该有多伤心？你说，我为什么要结婚呢？”

    “咱不能因为相爱的人会背叛，就不去爱？不能因为结婚的人会离婚，就不结婚，是吧？”

    “不是说爱情是冒险，婚姻是赌博吗？”

    “人生不能缺少冒险的精神，也要有赌一把博一回的勇气。”

    “这还一套一套的。”

    “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就事论事。”

    “不过，你姐还年轻，离了婚，或许能碰一个真正懂得珍惜她的男人。”

    “会的，我姐那么好。”我说，“其实唐飞宇对我姐的爱，根本不是真正的爱，当初他跟我姐在一起，心里就是有算计的，可那时候我姐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冲昏了头脑，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别人越阻止，她越是义无反顾。”

    “以后梓慧再找对象，她会把人看得更明白。”

    “人的成长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爱情也是。”

    淳于瑞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

    两天后，我姐和唐飞宇的离婚案开庭了。

    唐飞宇的辩护律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姓庞，叫庞海东。

    庞海东是专为别人打离婚官司的律师，虽然他知道淳于瑞雪打官司很厉害，是大家公认的铁嘴，但淳于瑞雪毕竟从未帮人打过离婚官司，以经验来说，自然是比不过他经验丰富，所以他显得底气比较足。

    或许庞海东对唐飞宇有所承诺，唐飞宇看起来也是挺有精气神的样子，甚至他在跟我姐对视时，目光带着些许挑衅。

    淳于瑞雪很淡定。

    我知道她在开庭之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为了我姐这个官司，前两天她还在律师事务所加班。

    正如她自己所说，她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而一旦她手中的利箭出鞘，必会立于不败之地。

    庞海东也准备了很充足的资料，他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证明唐飞宇没有婚内出轨，他跟外面的那个女人，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离婚是我姐提出来的，唐飞宇并没有打算抛妻弃子，他还力争豆豆的抚养权。

    淳于瑞雪非常平静非常耐心地听完了庞海东那一堆华而不实的说词和论证，然后她扔出几张照片，轻描淡写道：“你说唐飞宇没有婚内出轨，请问这些是什么？”

    庞海东拿起那几张照片看了看，神色明显有了变化，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坚定自己的立场，诡辩道：“普通朋友之间，偶尔玩笑打闹，有肢体上的接触，这也很正常，并不是说明被告婚内出轨这个事实。”

    庞海东这么一说，唐飞宇的神色也有些变了。

    淳于瑞雪冷笑道：“是吗？不知庞律师平时是否也经常跟普通女性朋友像这般的玩笑打闹？又或者是你的妻子经常跟普通男性朋友经常这般玩笑打闹呢？所以才不认为这种证据能够证明被告婚内出轨的事实？”

    庞海东的脸色有点难看，他说：“原告律师，法庭上请不要说出带有污-辱-性的字眼，对被告律师进行人身攻击。”

    “被告律师，我只是依照你的说法，对你的说法进行意义上的延伸，怎么就成了对你的人身攻击？哪个字又带有污-辱-性了？如果被告在那几张照片上的行为对原告都算不上是一种污辱和伤害，我刚刚说的那两句话，都应该算得上是对被告律师的一种善意提醒，甚至是关怀了，被告律师不表示感谢也就罢了，何以还横加指责呢？”淳于瑞雪不愧是铁嘴，这辩论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