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水底有死人的尸体。”我定定地看着河流：“我刚才在水下碰了尸体。所以产生了不应该的幻象，死者是个女人，只有这种可能了，才能解释我什么能感受到那种奇怪的东西。”

    “后天开了阴阳眼吗？”龙安打着哈哈说道：“不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钱教授微微皱着眉，看着我手上的菩提手链：“说不定早有预兆，不然你爷爷就不会给你求来这串开过光的手链保你平安了，就连刚才的应声蛇也缠着你不放，按理说，你虽然是我们三个人当中最早发声的，但绝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发出声音的。”

    “这个不重要吧。”龙安说道：“实在想试，封子，把你的手放水里试试，这条河里不知道有多少尸骨，如果你真所谓的通了灵，一定有感觉吧？啊？”

    他不容分说地将我的手按进河水里，那一瞬，无数个声音涌上来，低沉的，明亮的，尖利的，凄惨的，交错在一起，有如闹市中轰鸣的噪声，我连忙将手抽出来，龙安瞪大了眼睛，我看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很多人。”

    “哈哈哈……你这个臭小子，老子走南闯北多少回，想吓唬我，你这家伙。”龙安突然闭上了嘴，真诚地看着我：“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_#77713470

    “我没看到确切的尸骨，但河底的确有很多种声音，由不同的人发出。”我正色道：“你问我是否八字轻，肯定不是最轻的那一种，不过嘛，小的时候遇上一个算命先生，的确说过我的出生时辰不太好，我出生在四绝日里。”

    一年四百六十五天，有八天是最凶的日子，称为，四离，四绝，所谓四离日，是指大家耳熟能详的二十四节气中的春分、秋分、夏至、冬至这四天的前一天；所谓四绝，是指二十四节气中的立春、立夏、立秋、立冬这四天的前一天。

    在黄历中，这八天都被标为大凶，禁忌婚丧，嫁娶，开市，修造，入宅等一切活动。有句俗话叫做冬至收老头。意思是说一个人如果病久了，往往会在冬至的前一两天或者后一两天病情会恶化，甚至死亡，而我，恰好出生在冬至的前一天，标准的四绝日。

    龙安打了个寒蝉：“还有比鬼节子时更凶的时辰。”

    “我接手寿衣铺子前，爷爷给了我这条开过光的菩提手链，又一再交代不许在打雷下雨的时候接触尸体，我严守规矩，这些年来一点意外也没有。”我看着河底，有些心烦意乱，这是不是代表我被开了“眼”？#7.7713470

    “且不说你的事了，这条河的终点到底是哪里？”龙安看着河水，不安道：“咱们进来已经小半天了，越走越远，如果真的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咱们要不要想点别的招？”

    我在想另外一件事，然后不再犹豫地再次将手指放进河水里，这一次，能清晰地感觉到河水急剧地穿过我的手指，还有河底那些汹涌的尖叫声，残喘声，它们再一次一鼓作气地袭上来，隐约中我似乎听到了“救命”声，还有撕裂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将肉皮生生地扯开，皮肉直接被扯掉的动静，我迅速将手指拿出来，对上钱教授意味深长的目光：“河底死了很多人。”

    “刚才你昏迷的时候，我们在河岸两边看到了四个羊皮筏子，包括你看到的第一个，还有三个，都漏了气，被冲到一边挂在树枝上，或是被尖利的石头刺破了，卡在那里，说明至少四批人来过，乘坐过羊皮筏子，在河里就遭受意外。”钱教授提着一口气：“刚才过来能够造成意外的除了应声蛇就是漩涡，咱们的运气不错。”@&@!

    我双掌合什，对那位开光的高僧表示感谢，龙安不安地看着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坐在羊皮筏子最前方一言不发，这家伙今天的负面情绪太重了。

    钱教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铁盒子，扔进龙安怀里：“来一点吧。”

    龙安打开盖子，酒香四溢，我的个乖乖，他居然随身带着酒，钱教授笑眯眯地看着他，龙安也不客气，咕咚喝了好几口，酒进胃会暖，龙安大力地摆摆头，我想他现在好受多了。

    “环境幽闭，时而出现死亡的讯息会让我心情压抑，我也不例外，为了缓解自己的惧意，我会准备这个，必要的时候来一口，只是一两口，绝不会把自己喝醉，”钱教授伸手讨回酒壶，盖子锁紧后扔回背包里：“咱们一路过来都在接受危险信号。”

    没错，我抚着自己的脸，不似之前那么滚烫，但脸好像僵了，在我这一恍神的功夫，羊皮筏子晃动起来，砰，狠狠地撞向一面岩壁，晃动了好一会儿停下来！*$&)

    最前面的龙安站起来，双手撑在岩壁上，维持着平衡，原来，河水汇成一股，河道越来越窄，直至汇成一股急流转过岩壁，从一个孔洞里流出去，哗哗哗……

    而羊皮筏子无法再随着水流前行，撞向岩壁，才有了刚才的异响，龙安确定羊皮筏子固定住了，这才说道：“教授，咱们现在到终点了吧？”

    他将“终点”两个字咬得重重地，有些恶狠狠，教授调整头灯照向岩壁的一侧，摇摇头：“咱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