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丑陋老人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差别，都是那么的无趣而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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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怪诞的知觉世界里，就连参加这次读者聚会的其他数人，也会在偶尔的时候，比这个丑陋老人更有生命的活力和色彩。

    虽然马恩心有所思，但他实际上什么都不能做。无关乎他们到底是什么，他们生存在这个国家，世世代代耕耘这个镇子，在身份上享有日岛公民的法理。其言行举止虽然粗俗且显得学历低下，但他们仍旧展现出诸多人性的一面。仅就之前与中年人的交谈来说，其精神正常，逻辑清晰，思维和人格上的表现也同样是基于人对人的认知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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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确认他们更多的情况前，马恩无法对这里的人使用暴力，仅以种族的可疑来说话，冠以“防患于未然”之名义，无疑就是纳粹行径。马恩无法说服自己这么做，他也未曾这么做过。

    另一方面，根据交谈，虽然还没有具体证据，但镇上很可能存在一些违反日岛法律的恶俗，甚至于已经在过去的年月中对许多人造成伤害，但想要对这个镇子使用法律手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些本地人在自己的镇上经营了一辈子，途中经历过多少政治局面，其中的风险可想而知，即便如此，他们仍旧以旧有的方式顽强生存着，始终控制这个镇子，足以从侧面证明，他们在政治方面也拥有相当大的能量和手腕。

    所以，在短期内，也无法用法律去革除其中的弊端——马恩相信，在这么多年中，绝对不可能无人知晓这个镇子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人为之做过努力，其中也必然有大毅力大智慧的聪明人，但镇子既然还维系着旧俗，那自然证明这些聪明人都失败了。

    既然聪明人都失败了，一介笨蛋的自己又有多大机会可以成功呢？

    马恩自认不是玩政治手段的高手，如今也没有执行法律的身份。身为党员，他的国籍当然是在祖国，尽管居住、生活和工作都在日岛，但仍旧是外国人，不拥有日岛公民的大多数权益。哪怕可以用调查员的身份介入这里的情况中，但在未能找到确凿的具备巨大危害性的证据之前，甚至无法走国际官方渠道获得支持。

    目前为止，这些可疑的家伙们拥有一切正当的身份和名义，法律也是站在这些人一边的，现在的他，无论想要做什么，都只能是以个人名义来进行活动，并以个人名义承担所有罪责。

    这个似乎言语不通的丑陋老人将杯中酒喝光，将酒杯放在一旁，拿起茶杯向马恩示意了一下。

    马恩顿时意会，行礼后便随着中年人退回酒席里。马恩仍旧怀疑，懂得“端茶送客”的老家伙，真的完全不会讲也听不懂日岛官方语言吗？从常识来说，对方明显是故意的，端着架子，故意用这种方式和“陌生人”之间划下界限——这样的态度究竟是其人真的古板歧视，还是别有原因？

    马恩主观上觉得，是后者，他们的态度并不完全处于个人的好恶和意识形态。

    ——也许是屁股所致？

    马恩在心中给自己开了个恶劣的玩笑，稍稍驱散了这个陌生又充满排斥的环境带给他的压抑感。他有些庆幸，来参与这些镇民聚会的人就只有自己，换作是其他游客，说不得就心中就会长出根刺来，进而也许会做出一些激化矛盾的事情来，最终导致的受害者仍旧会是游客自己。

    “长者对您的印象不错。”中年人为马恩倒了一杯酒，态度相对于之前的有礼而疏离，倒是变得正常亲密了一些，有点交了朋友的感觉。

    “这是参加聚会的人应有的礼貌。”马恩微笑着说，和他碰了一杯，豪爽地一口气干了。

    “对了，还不知道客人您的名字？”中年人爽朗亲切地声音，让他那丑陋的外表变得不那么让人厌惧了，“我叫中耕大友，是镇上的玻璃工人，是这个镇子里最擅长和外地人打交道的人之一。”

    马恩倒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自我介绍时会说“最擅长和外地人打交道”这样的说辞，这么说就仿佛在这个镇上，“和外地人打交道”是十分稀罕的能力一样——这些人都患有社交恐惧症的吗？不过，想想他们丑陋的外表……或许在他们年轻的时候，其实是很擅长和外人打交道的吧。

    简直就像是一种随着年岁增长而逐渐患上的心理疾病一样。

    “我叫马恩，是一名技术院校的老师。”马恩当即说到。

    “您不是一个人来的吧？”中年人说：“很少有人一个人来这个镇子。”

    “是的，我来参加一次朋友聚会，因为暴风雨的缘故，大家现在只能在同一个房间里暂时住下。”马恩这么说着，又问道：“想问一下中耕先生，这次的暴风雨是季候性的吗？每年都如此？”

    “是的，许多人都害怕暴风雨，但对我们来说，就像是节庆的信号一样。在我们这边，过年都没这么热闹。”秃头中年人中耕大友依旧发出那爽朗的笑声。

    第两百四十一章 大海的子民

    一如秃头中年人中耕大友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