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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正在回身取pào弹的庞振海的耳朵被震得已经听不清声音了。

    “pào管炸膛了，pào管炸膛了啊！”

    这次庞振海终于听清了，他一个人呆在了那里。

    “振海，团座来电，pào，pào在哪里！”

    “pào？pào在哪里？”庞振海呆呆地说了一句。

    忽然，他好像醒悟了过来，大声吼道：“昨天问步兵拿的那箱子手榴弹呢？”

    一个箱子被拖了过来。

    庞振海从箱子里拿出了手榴弹，一枚枚的绑在了身上，直到再也无法绑下为止，然后他一手持着一颗手榴弹，厉声道：“告诉团座，pào火支援马上就到！”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庞振海的举动惊呆在了那里，就听庞振海嘶身道：“我们都是pào手，没有了pào我们就是pào弹！不战斗，便殉国！”

    每一个人都反应过来了，每一个人都默默的从pào弹箱里拿出了两枚手榴弹。

    “不战斗，便殉国！是汉子的跟我来！”

    这一群失去了武器的pào手们，他们重新拿起了另一样武器，一个杀身成仁，舍身殉国的武器。

    不战斗，便殉国！

    ……

    “狗日的pào兵，老子要活着第一个枪毙了他们！”

    失去了火pào支援的骑兵一旅四团团座吴德林愤愤地骂道。

    “团座，咱们就这一门火pào，兄弟们能打到现在不错了。”

    副官的话让吴德林稍稍冷静了些。

    其实他也知道pào兵兄弟尽力了，让他愤怒的其实不是自己的pào兵，而是对面的日本人。

    “团座，看，你快来看！”

    吴德林急忙拿起了望远镜，望远镜里看到的一切，让他整个人为之震惊！

    他看到了pào兵兄弟们，一个个手里拿着手榴弹，如同疯子一般从pào兵阵地冲向了正面战场……

    骑一旅正面战场面对的是日本关东军多门二郎师团的桥本骑pào兵联队。

    在火pào和飞机的支援下，桥本骑pào兵联队已经稳稳地占据了上风，在联队长桥本真仪看来，彻底歼灭支那军队已经是早晚的事了。

    “支……支那人在那做什么啊……”

    忽然，身边军官的声音引起了桥本真仪的注意。

    几个中国军人，手里拿着手榴弹，冒着敌人疯狂的pào火，冲到了战场之中。

    “不战斗，便殉国！”

    庞振海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用牙齿咬下了手榴弹的单弦。

    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可以殉国了。

    他的身上不知中了多少弹，血“突突”的在往外冒着，庞振海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能一直冲到这里？

    “不战斗，便殉国！”

    最后两名没有被日本人的子弹打倒，随庞振海一起冲到这的pào手，也都和庞振海一样，拉响了手榴弹的单弦。

    庞振海笑了，这是战场上最灿烂的笑容……

    “支那人，支那人……”

    桥本真仪放下了望远镜，连连摇着头不可思议地说道。

    “疯子，他们都是一些疯子。”

    听到边上军官的怒骂，桥本真仪制止了部下：“不，他们不是疯子，他们都是真正的军人。”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在奉天，在江桥，我们遇到了太多这样的军人。血性、勇气、忠诚，这些军人具备了一切……”

    ……

    “好样的，庞振海！”

    吴德林也放下了望远镜，他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

    “长官，左翼阵地被突破！”

    “所有还活着的人，跟我来，和日本人拼啦！”

    吴德林把望远镜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不作战，便殉国，是汉子的跟我来！”

    整个团部所有的人全部冲了出去，仗打到这个份上，他们唯一拥有的，就是这条性命，已经不需要什么指挥，不需要什么调度了。

    民国20年10月20日，江桥抗战最惨烈的一仗打响。

    激战至下午时分，骑一旅四团团长吴德林殉国，营长赵国兴殉国，pào手庞振海殉国……

    不战斗，便殉国！

    第一百一十五章 空战

    “枪毙！”

    马占山的话语里听不到一丝的感情。

    “马司令，马司令，你不能枪毙我啊，你不能枪毙我啊！”

    步二旅的一个团长哭着大声说道。

    马占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限你团乘车，一小时内从省垣赶到这里，但你足足迟到了三个小时。你知道在这三个小时里，因为你的延误战机，致使我多少忠勇将士阵亡吗？”

    那团长低下了脑袋。

    “去吧，允许你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