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梅林马上明白了乔亚斯·潘德拉贡所谓的拯救不列颠的说法。

    但是这一是个超乎想象的工程，所以梅林觉得乔亚斯拥有的奇思妙想真是叫他没法正常模仿啊。

    在这个世界，人类所在的世界是一层类似于纸一样的东西，纸有正反的两面。

    在神代，人类和神都是存在于世界的表面，以太消散人类智慧科技诞生之后，神秘生物们不得已要前往世界的里侧，也就是这张纸的反侧，世界内侧。

    而这张纸就是由圣枪所固定在不列颠的——

    所谓的圣枪，就是固定这张纸不让它脱落的存在，圣枪就好像是根钉子一样，这根钉子之下必然存在世界表层的一个窟窿。

    只要让不列颠在这个窟窿的夹缝里面便可以了，来自世界的内侧的以太能够滋润不列颠的土壤，同时践行人类的法则，成为一个同时具有人类和神秘存在的世界。

    这是个相当狂妄是猜想，但是除了这个办法，确实没有更多的了。

    “生物在世界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梅林头一偏靠着自己的魔杖，嘴角带着笑意，语气中有些悲哀，似乎在感叹这个计划的庞大和不可实现。

    “所以才会衍生出信仰这样的东西……”乔亚斯看了眼梅林，然后盯着湖心的角落，说道：“即便是你，梅林……”

    梅林有点好奇的看向他。

    “不列颠乃至这个时代最强大的魔术师，也会信仰吧，可是仰望这种动作本身就是最遥远的距离。”乔亚斯缓慢的说道，语气平淡得就像是这条根本不流淌的河。

    “因为去仰望了这个世界，才以为这样的东西很遥远、庞大吧，但是我不这么觉得，圣枪什么的，不就是阿尔托莉雅手里拿的吗？所谓的孔，不就在北境嘛？”

    乔亚斯·潘德拉贡侧头去望河岸上的梅林，说道：“如果你不去仰望这个世界，这个计划就很非常可行……”

    “不错，梅林。”阿尔托莉雅勾起嘴角，说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星之圣剑使和世界之锚伦戈米尼亚德之枪的持有者……”

    梅林看着微笑的阿尔托莉雅，忽然发现当初那个小女孩已经到了足以拔出世界之锚，开口世界内外侧，闭口在世界上凿个洞地步了。

    从拔起石中剑的时候，她明明就已经知道了所谓不列颠的命运了，已经清晰的体会到了用手去接流淌的水那样的无力感了……

    但，她还是在笑。因为有一点点的希望，在绝望中也能开出花来。

    即便是自诩花之魔术师的梅林，不能在那种绝望之地开出花。

    “因为人是有可能性的，只有人存在着，可能性就在不断地延展。”乔亚斯从船上站起来说道：“只有可能性存在，就还有希望不是吗？”

    “确实不错，但是我们要做到还有一点，那就是我们得把窟窿开大点，至少能够容下整个卑王。在此之前，还要调查卑王的情况，十年来他到底在做什么……”

    将剑指向王，是一种叛逆，但是王与王之间，以剑血终，则是王见王，是一场佳话。

    卑王也是如此。

    他的存在并不归属于阿尔托莉雅或者尤瑟王，他是和阿尔托莉雅完全无差别的两个王——

    是不列颠的白龙和红龙。

    同样的，阿尔托莉雅手中紧握的未解放的圣枪，而这根圣枪作为世界锚点说插在的位置，就在卑王十年来幽禁的城堡的地下。

    “如果见他的话，乔亚斯卿应该很容易吧？”梅林说道，“儿子要见爸爸总是可以的吧？”

    “我不这么认为，”阿尔托莉雅反驳，然后看着乔亚斯说道：“乔亚斯甚至不知道卑王长什么样子，而且反正我是没法把卑王和父子关系和谐两件不干系的事情连在一起的。”

    梅林抬起自己的魔杖，在空中一挥舞，空中立刻出现了一张地图。

    “虽然偷窥卑王什么的有点难度，但是要将它的现状弄下还是容易的。”梅林说道，“现在卑王已经集结了士兵在白山附近了吧？但是他本人却还在藏身在黑城堡。”

    梅林说道，同时直接将集结在白山附近的士兵数量两万人说了出来，宛若卫星雷达一样。

    看着虚空中的地图，乔亚斯迅速记下来，因为他从来没有去过北境。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以乔亚斯的身份，很容易就能抵达黑城堡。”梅林说道：“这里黑城堡里面大约有四万人，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和卡美洛相反的都市。”

    “黑城堡的最深处就是卑王蜗居的地方了。”

    “抵达黑城堡就开始干吧。”梅林再次挥法杖，将地图收回，同时揶揄的对乔亚斯说道：“你不是很擅长这种事情嘛？摩根的鹰之城都被你砸了。”

    “但是鹰之城只是个小城市，黑城堡可是一个有四万人规模甚至超过卡美洛的城市。”阿尔托莉雅琢磨道。

    梅林摇摇头，“这不是难点啊王，真正的难点是，整个黑城堡……”

    “根本没有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