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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能!陈登,你不能这么做!”惊恐。
畏惧。
不算小的办公室里,西番薯倒退一步,他惊恐的看着陈登。
陈登面无表情,“你既然调查我,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过去——我在阿克塞尔被人叫做什么,你知道吗?”
黑发鬼!
杀人无算的黑发鬼!
西番薯再次倒退,他的脊背撞到墙壁,他已然退无可退。
陈登语气平静,接着说道:“格格烈会长说过,将西葫芦就地正法的人,可以得到他手上的仪式入场券。我当时想不明白,会长为什么会这么说——城里和荒野不一样,荒野杀人随便杀,但城里不允许见血。我现在明白了,会长他知道常规手段无法将你制裁,所以他说‘就地正法’。”
一步。
两步。
陈登走到了办公桌之前,他距离西番薯仅剩三米。
他接着说道:“会长钦点的三人中,有两个人是勇者,独独我一个普通冒险者。我之前以为,这是会长抬举我、赏识我,所以破例给了我机会……但是现在想想,也不是。”
“会长他是怕另外两个勇者不能下定决心,所以他叫上了我。我是谁?”
“我是杀神、我是魔种!我是——黑发鬼!”
在西番薯逐渐沉重、逐渐紊乱的呼吸中,陈登双目圆瞪、声若沉雷。
“咔嗒——”一声。
陈登将刻录之眼放在办公桌上,镜头直直的对着西番薯。他身如鬼魅、迅捷如雷,忽然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扼住了西番薯的脖子——
这一次,用全力!
陈登手上没有一点留情,他的手掌有如铁钳死死卡住西番薯的脖子,一下将其举到半空!
“呃、呃!”
西番薯双目暴突、喉结滚动,他的双手下意识的握住陈登的手臂,他两腿胡乱的上下踢蹬,看上去就好像是第一次入水的鸭子。
“你知道我放在桌子上的是什么吧?那是刻录之眼,可以记录画面。”
“如果你被我掐死,我会销毁刻录之眼;如果你使用名士之力反击,刻录之眼就将记录那个景象。西番薯大人,此刻你左也是死、右也是死,进也是死、退也是死!你走投无路了!”
确实。
没错。
一切都像是陈登说的那样,西番薯身处绝境!
他竭尽全力的移动眼珠,吃力至极的看向陈登——陈登,面无表情。
这年轻人的眼里没有快意、没有不忍,他红色的眼睛平静的像是一潭池水。他明明就要掐死一个人,却平静的好像碾死一只虫子。
西番薯非常清楚,这是杀人者的眼神,陈登是认真的。
他以前照镜子的时候,经常看到类似的眼神。眼前的青年和自己一样,是一个习惯鲜血、享受杀戮的人,他是绝不会网开一面、手下留情的。
这一刻。
他感受到了绝望,他回忆起——
“大盗西葫芦,你是不是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情?”
陈登笑着,忽然说道。
他云淡风轻,接着说道:“多像啊!十年前你以一身惊天功力杀害法洛斯特全家,他们与你素不相识、他们什么都没做错。可你却突然闯进了他们的庄园,将看到的每一个人——全部杀死!那时候的法洛斯特,应该像现在的你一样绝望吧!”
近奸近杀古无讹,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遇到我陈登,是命中注定、是天理报应!
陈登狂性大发,再度朝着手掌用力!
“给我,死!”
西番薯——
不,是大盗西葫芦。
西葫芦体内忽然迸发出纯粹的白光,一尊六翅天使忽然从他的背后涌现,一下震开了陈登。生命的最后时刻,西葫芦再也忍耐不住,他动用了他的名士之力,使用“圣灵护体”保命。
纯白的光彩中,陈登被迫松手后退,他体内法力一催,桌子上的刻录之眼被他卷入手中。
“咳咳!咳咳!”
身后天使散去,西葫芦跪在地上、咳嗽不止。
他再也没有先前的风度,他用血红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陈登!
陈登依然面无表情。
他没有继续攻击的意思,也没有马上撤退的想法,他平静的看着西葫芦,说道:“结束了,西葫芦。你的罪孽,必须得到审判。”
“城主大人!”
“什么人!立刻放下武器!”
办公室的门被人踢开,一群护卫鱼贯而入,拔出武器对准陈登。
一道身影紧跟着越窗而入,在对面天台围观很久的伊贝尔·法洛斯特终于按捺不住。她跃进房间,站到了陈登身前:“西葫芦……你涉嫌一起谋杀案,请配合治安署的调查!”
她背对这陈登,陈登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只能看到,伊贝尔的肩膀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