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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远离村子、倒塌大半的草棚里,传出一道隐忍的呻吟声,嘴巴似乎被东西堵住了,发不出正常的呼叫。只见冰冷的地上,躺着一个被捆住手脚、满脸鲜血的男人。
他的脚上没有鞋子,袜子也不见踪影,一只脚冻得青紫,比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男人正是回家路上遭遇绑架的周吉。
“彪哥,这小子骨头硬得很,死活不同意,难不成就这么放过他?”气急败坏的男声在草棚里响起,伴随着拳头到肉的声音。
“你小子下手轻点,真打死他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彪哥不满地对小弟喝了一声,随即吐掉烟屁股,用脚尖踢了踢周吉的脸:“你最好乖乖听老子的话,否则老子让你过不了这个年。”
“唔唔!”周吉愤怒地瞪着彪哥,想要开口说话却因嘴巴被布条死死勒住而失败。
“怎么,想骂我?以前倒是没看出你小子骨头这么硬。”彪哥咂了咂嘴,弯腰扯下周吉嘴上的布条:“姓白的女人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周吉“呸”了一口,吐出满嘴的血沫:“刘彪,你死心吧,我绝不会背叛白姐!”
话音刚落,草棚里响起一阵怪叫嘲笑:
“哟,没想到你还是姓白的一条好狗!可惜姓白的再厉害,现在还不是废了?跟着她能有什么前途。”
“就是,咱们彪哥才是最厉害的,跟着彪哥混迟早会有飞鸿腾达的一天,你那白姐这辈子只能是个卖包子的,给彪哥提鞋都不配。”
“那女人纯粹脑子有病,只有蠢货才会跟着她混!”
周吉没有搭理他们的话,带着威胁的看着刘彪:“你现在放了我,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然让白姐知道,这个年你别想好过!”
刘彪满脸横肉的脸阴沉下来,一把掐住周吉的脖子:“威胁我?你以为我怕了姓白的不成?”
周吉缺氧,脸色变得紫红:“咳,咳咳,你怕、怕不怕白姐我、我不知道,我只、只知道三年前,白、白姐一个人挑、挑翻了你们所有人……”
三年前刘彪是云水县混混中的大哥大,手下有三四十人,周围谁家被偷被盗被抢,九成九是他们这伙人干的,势力之大隐隐有向周边县市扩张的趋势。
直到有一天,原身带着周吉三人到处溜达,被刘彪手下的七八个人拦下抢劫,被原身三下五除二收拾干净。
打了小的来了大的,双方来了一场大混战,最终原身大获全胜,还把刘彪的势力打散了,弄得三四十人的大团伙,变成不到十人的小团伙。
这几年刘彪一直在找原身的麻烦,想把场子找回来重振以前的辉煌。
只是原身要武力有武力,要狠劲有狠劲,刘彪报复不成还被原身打断腿,在床上躺了足足半年。
“啪”的一声脆响,周吉挨了重重一耳光,直接被打落了两颗牙齿。
刘彪被戳中了肺管子,抬手狠狠地给了周吉一巴掌:“既然你听不懂人话,老子也不跟你客气!阿飞,打断他的手脚,给我丢到泥塘里!”
这种天气被打断手脚丢到泥塘,就算不被污泥堵住口鼻窒息而死,也会被夜间零下的气温活活冻死。
“是,彪哥!”
阿飞兴奋地抓起立在一旁的钢管,狞笑着朝周吉一步步走来:“小子,不听彪哥的话就是这个下场。你放心,等收拾了你,我们会去找张刚余明,老子就不信他俩不动心。”
说着,他高高举起手里的钢管,就要对着周吉捆在一起的双腿砸下。
周吉吓出一身冷汗,惊恐地闭上眼睛等待剧痛的到来。
眼看钢管就要落在他的腿上,下一刻阿飞眼前一闪,呆呆地发现自己竟然飞起来了。
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后背袭来,他不受控制地张大嘴,“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随即眼睛一闭昏死过去。
飞起的钢管,轻巧地落到女人的手上。
白棉手持钢管一个转身横扫,就砸中了刘彪的腰腹。
“啊——”刘彪惨叫一声,痛苦地跪倒在地,捂住痛到骨子里的腰腹,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力。
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强忍着曾被原身摁在地上摩擦的恐惧,纷纷举起钢管朝着白棉扑来:“大家一起上,弄死这个臭女人!”
十分钟后,战斗结束,白棉解下周吉手脚上的绳子,拴蚂蚱似的把刘彪一行八人拴起来。
“怎么样,能起来吗?”白棉蹲下来问周吉,看着他肿成猪头,眼睛眯成一条缝的脸,对行凶的刘彪一伙更加憎恶。
“没、没事,白姐我没事。”周吉龇了龇牙,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白姐来得及时,救了我这条小命。”
见他行动艰难,白棉按住他不让他乱动,然后根据原身的记忆,在他身上腿上摸索了一阵,确定他的肋骨胸骨腿骨没有骨折,才把人扶上自行车后座,载着他往医院去了。
“白姐,刘彪那帮人怎么办?”周吉忍着刺骨的寒风,哆嗦着开口问前